铁木兰转向紫嫣,"赶紧重新给我找人!至少要年轻力壮的儿郎!"
紫嫣的紫纱披帛轻轻飘动:"木兰姐,她们现在经验确实不足,但你可以教"
"免谈!"
高大女船长斩钉截铁。
海东珠忽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珍珠耳坠晃出幽蓝光晕:"船长莫非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行怕带着我们几个弱女子,完不成航程?"
铁木兰冷笑一声,紧致有力的手臂猛地拍向案几——却在即将触及时骤然停住。
她眯起眼睛:"你觉得这种拙劣的激将法有用?"
江黛不知所措地搓着手指上的老茧,一粒鱼鳞从她袖口飘落,在光洁的地板上闪着微光。
紫嫣正准备继续劝说,紫纱衣袖却突然顿在半空,凤眸无意识望向窗外——
长街上,一个腰佩双剑的少年似乎路过风雨楼,听到上面的声音,正好奇的仰头张望。
紫嫣见到那少年,眼神一喜,唇边绽开一抹明媚笑意,抬脚就要往外走。
"站住!"铁木兰的喝声如铁锤砸砧,"你去哪?"
紫嫣回眸一笑:"失礼了,我有些急事,你们先聊。"
话音未落,人已翩然离去。
房门"咔嗒"一声合拢,室内顿时只剩下三人。
江黛的手指攥紧衣角,眼神带着贫苦少女独有的认真:"船长,我会认真学的,绝不拖您后腿。"
铁木兰看着这个渔家女质朴的眼神,眉间疤痕微微抽动。
海东珠忽然将一颗剥好的葡萄递到她唇边:"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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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这么叫!"铁木兰偏头躲开,葡萄汁溅在她小麦色的锁骨上。
海东珠不以为意地收回手,自己含住那颗葡萄:"可我偏爱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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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个多时辰前。
白玉庭院内,暮色将樱花染成淡金色。
白九托着下巴认真听完了李当归的讲述,开口道:"所以,你心仪那个叫宁芙的女子,却又不愿伤雀翎的心?"
李当归点头道:"是,雀翎为我付出的太多我也欠她太多。"
白九的珍珠簪映着月光:"常人得一位倾心已是幸事。你倒好,偏生遇上两位。"
少年急得耳根红:"我从未对雀翎有过非分之想!"
"你不想,是因当时年岁尚小。"白九忽然俯身,丝垂落在他手背,"可一个女子的心意,岂是她自己能作主的?"
李当归望向远处:"我最不愿伤的就是她。"
白九的瞳孔突然泛起金光,直直望进少年眼底:"你,当真从未对她动过心?一刻也无?"
一片樱花飘落在他们之间的茶汤里,荡开细微的涟漪。
李当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极北冰原上,雀翎用体温为他取暖的记忆突然鲜明起来——那时她笑着说:"就当抱了块热的石头。"
白九看着少年闪烁的眼神,瞬间读懂了答案。
李当归的指尖死死掐着剑穗:"我我"
竹简翻动的轻响打破沉默。
白泽银垂落,声音如清泉漱石:"君子非圣人,论迹不论心。"
李当归听懂了弦外之音,却只是摇头:"我,从不敢细想这件事。"
白九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少年眼中纯粹的惶恐,竟无半分虚伪。
珍珠簪随着她前倾的动作轻晃:"这样压抑自己的内心,不会难受么?"
李当归突然抬头,月光在他眸中烧出一片赤诚:"我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宁芙。"
白九怔住了:"你倒是痴情得紧,那宁芙真有那么好,别的女子,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对我来说,是全天下最好。”
李当归毫不犹豫。
少年又叹息一声,开口问道:"可有两全之法?"
白九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望向北方,缓缓开口:"三十年前,北境有一位红衣女子,来到这座白虎城,爱上了一个采药郎。"
她眼神闪过一丝回忆:"如今,又一个北境女子来到这座城,爱上了那采药郎的孩子"
白九的笑声带着宿命般的叹息:"北境女子爱上南方人,这样的缘分,百年能得几回?"
李当归苦笑着摇头:"照这么说,我父亲与我,还都爱上了绝世无双的女剑客呢,这算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