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城主思考了很久后,才突然起身:"机会难得。"
花生大士叹息时,双下巴挤出深深褶皱:"可伤亡"
"找个机会,我要见一见那个叫李当归的少年。"
城主突然道。
"你要见他?"
花生大士的眼睛瞪得滚圆。
木门忽然再次被推开,夜风裹挟着墨香卷入厅内。
身着靛青长袍的李忠抱拳行礼,袖口还沾着未干的墨迹。
"李忠,你也来了,记录得如何了?"白虎城主立刻抬眼问道。
李忠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展开时出清脆的声响:"托风雨楼之助,两月来新觉醒的神力者已尽数登记。"
他的手指点在末尾处,"共五百二十一人。"
"五百余?"花生大士的胖手捋着胡须,眼睛眯成两条缝,"白虎城的气运,当真开始回转了。"
城主嘴角微扬,指节轻敲案几:"可有适合掌舵方舟之人?"
李忠的竹简翻到特定位置,脸上带着佩服神色:"风雨楼办事效率极高,早已筛选完毕。船长人选推城北铁匠铁木兰,唯此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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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大士突然拍腿,"竟然是她?算算年月,她现在该有三十出头了吧?她也觉醒了神力?"
见李忠点头,老人笑得胡须直颤:"妙极!再没比她更合适的了!"
李忠的手指顺着竹简继续滑动:"副手人选有:城东周氏家族的夫人海东珠、茶肆沙棠、嘲风军统领之女陆青崖、城南码头的江黛"
"且慢。"玉罗城主突然抬手,粗粝的指节敲在案几上,"你说的这些副手中可有一个男子?"
李忠的竹简微微一顿:"皆是女子。不过水手名单中男女各半。"
玉罗城主转向白虎城主,浓眉皱起:"自古大船出海,从船长到舵手皆为男儿。如今连掌舵之人也尽数选女子,风雨楼莫非是故意的"
"绝非如此!"李忠急忙解释,竹简上的墨字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全因她们觉醒了合适的神力,与性别无干。"
白虎城主摩挲着腰间玉珏,突然轻笑一声:"神力者出海,何须拘泥男女?"
他的目光扫过竹简上那些娟秀的名字,"既是风雨楼选定,自有道理。"
玉罗城主怔了怔,粗糙的大手一拍膝盖:"倒是我迂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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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楼内,南海沉香的气息在厅堂中缓缓流淌。
铁木兰双臂抱胸,眉间那道疤痕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她盯着软椅上那个慵懒倚靠的美艳妇人——对方正用涂着蔻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
"紫嫣姑娘,"铁木兰转头看向一旁紫衣女子,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们请我来当船长,却给我找一个女人做副手?"
紫嫣凤眸微弯,微微一笑道:"木兰姐不也是女子么?"
铁木兰一拳砸在红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我十二岁就跟着父亲横渡怒涛海!可她?"
她指着妇人露在纱裙外白皙如玉的脚踝,"怕是连缆绳都握不住!"
妇人将葡萄送入红唇,声音软得像海上晨雾:"奴家海东珠。自幼长在海边,家父以打鱼为——"
"渔家女多了去了!"
铁木兰打断她:"你有什么本事做我的副手?"
就在此时,门扉突然再次洞开,一个瘦高女子迈入厅内。
她粗布衣衫上还沾着鱼鳞,脚上的草鞋满是海盐结晶。
看起来像是个朴素渔女。
紫嫣笑意更深:"巧了,你的另一位副手也到了。"
这位即将带领方舟出海航行的高大女船长顿时愣在原地。
她的目光在美艳妇人与朴素渔女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紫嫣脸上:"你们风雨楼当出海是儿戏?"
瘦高女子快步上前,粗糙的双手交叠在身前:"我叫江黛,您就是我们的船长吧?"
她突然蹲身行了个标准的女子万福,"见过船长。"
铁木兰的眉毛高高扬起——那道疤痕几乎要飞入鬓角。
她盯着江黛沾着鱼鳞的衣襟和这个格格不入的礼节,顿时感到荒诞无比,一个准备出海的大副,竟然行了个女子礼?!
高大女船长实在忍不住,直接被逗笑了:"小妹妹,赶紧回家睡觉去吧,好不好?不要在这里和我开玩笑了。"
江黛直起身,晒得红的脸庞写满困惑。
一旁的海东珠掩唇轻笑:"江妹妹,哪有水手行万福礼的?看把咱们船长吓的。"
"谁是你船长?我可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