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约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但她也不太确定。
不知是她刚醒过来还是旁的原因,她看着眼前的人,一瞬间觉得她很年轻,下一瞬又觉得她很老——这种“老”不是外表上的,而是周身的气息,是一种阅遍世间沧桑的气息。
“哑巴?”见萧燚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看,女人微微露出诧异的表情,呢喃道,“卦象上也没说是个哑巴啊。”
一边说,一边开始掐指。
意识到现在再算也没什么用的时候,又停下。
“我……不是……”她的嗓子似乎比躺在下面的时候还要糟糕,但是还好,勉强能发声说话。
“阁下是谁?”她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女人的表情已经回答了她:不是我你觉得还能是谁?
“没大没小。”她道,“长辈问你话,你该先回答才是。”
萧燚被“长辈”这个词再次说懵了,看着对方露出不解的目光。
“我是九丫头的师父,你既是她的命定之人,我自然也是你的长辈。”
九丫头?
师父?
萧燚的眸子瞬间亮起来:“小九?”
“师父……”她激动起来,“药……找到了吗?”
“虽然你只折了左臂,但身子虚,还是躺着说话为好。”
话未说完,萧燚已经挣扎着从简陋的木床上翻起身子。站立时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她并不在意,拖着病体向前,驻足时双腿前曲,直接跪倒在女人面前。
这样的举动没有引起对方任何波澜,她由着萧燚对着自己叩了三个头,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膝上。
“师父,小九的药,找到了吗?”
望着她满脸的小心与渴求之色,女人终于是轻叹一口气,道:“痴儿啊。”
“也就是你这样的人,才能让那冷性的丫头弥足深陷。”她从身上掏出一个木瓶,道,“药已经找到了,你可有尽快法子尽快给她送去?”
说话间,又叹了一口气:“我算出她时日无多,但送药之法,却在你身上。”
萧燚先是喜出望外,闻言后又微怔。
“……有!我有法子。”
她摸向颈间,从领子里拽出一根红绳,绳子上连着一枚小哨子。
……
垂拱殿。
刚刚下朝的谢赢还未来得及换衣便直接赶了过来,他穿着明黄的龙袍,跪在床沿。
一干重臣分列跪在殿中。
殿内无悲戚之声。
但满殿无处不悲戚。
“鹰,鹰来了!”
外面的吵嚷声惊动了殿中的人。
“青姑娘,鹰来了!”宫娥奔进殿内传话,“就在院子里。”
飒?
它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青儿看了眼半梦半醒呢喃呓语的木良漪,起身向外奔去。
众人疑惑,虽然知道太后娘娘养了一只鹰,但此时此刻,一只禽鸟还值得如此阵仗吗?
木良江却心中一动。
不多时,便听见青儿去而复返。
“陛下,姑娘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