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师父送来的药!”
追击
一场牢狱之灾让谭致远改了性子,自那之后再未在外头过过夜。
两年前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妻,如今育有一女,日子过得也算和美。
只是运气不好,刚承了恩荫拿到的官职,当值的衙门还没认熟呢,就在恩荫改革中被夺了去。
虽然家大业大不用他养家糊口,但身为堂堂户部尚书的儿子,脸面总是要的。
于是他求着谭万年给自己在太学讨了一个名额,二十好几的年纪,当起了“好学生”。
这日晨起去上学,刚走到大门口就碰到了昨夜一夜未归的父亲。
“爹。”
谭万年完全没反应。
“爹!”
大喊一声之后,谭万年终于听见了,朝他望过来。
好家伙!
谭致远惊了一大跳,忙加快脚步奔上前:“爹,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张这么大,都没见他爹哭过。这下可算是开了眼了——他爹的亮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他爹是朝廷重臣,找遍整个大周,能压他的没几个。就算是左右二相,也不能这么过分。
能这个干的,也就那个人了。
数年前在三清观木良漪朝着他抬眉微笑的面容忽然从尘封的记忆里蹦出来,谭致远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爹,是不是太后……”
“你怎么知道?”
“啊?”
他知道什么?
难道他猜对了?
“远儿,大喜,大喜啊!”谭万年满腔激动无人分享,抱着谭致远就诉起衷情,“我原以为……以为……没想到……没想到啊!天佑我大周,上苍护佑大周啊!”
他激动的眼圈发红,眼看又要声泪齐下。
谭致远却懵了。
这跟大周又有什么关系?
“你今日别出去了,摆酒,设宴,好好配为父喝两杯!”
“哎爹,你别拽我啊,我还要去上学。”
“叫小厮替你告假。”
“您不是说就算发着烧也要去吗?”
“今日例外,特许你混一天。一日不够,三日也行!”
……
“姑娘,姑娘……”
“姨母……”
“娘娘……”
木良漪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梦里见到很多故人,亲人,朋友,恩人,仇人,形形色色,光怪陆离。
这些人脸一遍遍从她面前闪过,她留不住他们,他们好像也看不见她。
梦里的她呆呆的,好像无法做出反应。
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听见有人喊她。好像有青儿,赢儿,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