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朝谢令仪靠近了一些,尽管控制得极好,丝丝灼热吐息仍洒在她耳后,让谢令仪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很快,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全是琼梨绯红了。
先前的惋惜,终是在这一刻得到满足。
不过,终究还是得再克制一点,他可不想再次把人吓跑。
是以,他手腕翻飞,极快地给谢令仪挽了个百合髻,随即乖巧退到一旁,好心提醒。
“贵人现在可以睁眼了,发髻已经梳好,保证让您满意。”
谢令仪:“”
他绝对是故意的!
谢令仪愤然睁眼,瞪着铜镜里的自己,左看右看想挑刺,可看了半天,他梳的发髻精巧雅致,甚至把璞玉都给比下去。
心里一团火憋着发不出来,说话就不免拈酸。
“确实让我很满意,应奴怕是熟能生巧吧。”
“嗯。”闻应祈顺着她的话,笑道:“私下的确偷偷练过很多次,一直等着贵人来。”
谢令仪:“”
说又说不过,打?只怕他还会恬不知耻,非但不避开,反而笑着把脸迎上来。
光是想象这个画面,谢令仪便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实在无心再与他纠缠下去,毕竟今日她来,还另有目的。
只是她在屋子里坐了半天,外面也没听见花奴动静,谢令仪顿时起了疑心,便好奇问,“你院子里伺候的人呢?”
“奴让她们都回去了,今日是初二,走亲访友的日子,也不好让她们守着我一个陌生人。”
“那你怎么办?”谢令仪下意识便问。
“贵人不是来了么?”闻应祈也不假思索就答。
谢令仪听完,心中霎时
一阵懊恼,她其实是想问,人都走了,你没人伺候怎么办?毕竟是在象姑馆,被鸨娘堆金叠玉的养大。谁知竟被他给误会了,好像她来,就是为了伺候他一样,这像什么话?
但若是当即解释清楚,倒显得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如此不上不下地哽在喉间,谢令仪更加确信自己先前得出的结论——闻应祈就是个顺杆子往上爬,见缝插针的泼皮无赖。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他的话。
于是,她果断进入正题。
“闻应祈,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哟。”闻应祈眉梢一挑,来了点兴致,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屏风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什么交易这么重要?贵人几个月不来,好不容易舍得来了,连句寒暄的话也无,开口闭口就是做个交易,不知道的,还以为奴这里是敞开大门,做生意的铺子呢。”
……那是小鬼给她梳头的吗?
谢令仪懒得理会他的刁钻,低头兀自从袖口掏出一张黄纸,直接递到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