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全府人除了侧妃,皆被活埋。
程惜雯去了,正正好赶上趟。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命太硬,阎王不收,太子今日竟没出现。
不过,自己已经将七皇子的身份透露给她,又好心的点拨了她一番。
只要她再稍微打听一下,便可知道,太子与七皇子一母同胞。而七皇子一看就是个蠢货,好糊弄的很。
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进套。
谢令仪快速将心思理清,面上却一片平静。
堂屋内的烛影忽明忽暗,将谢承的侧脸映得愈发阴森。他忽地将手中的念珠放下,抬头看向谢令仪,目光更沉。
“容君,为父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几个字如闷雷滚过堂屋,将谢令仪震的浑身发麻。
糟糕,光顾着替程惜雯谋划一个好归宿,忘了替自己留后路了,她心里一阵懊恼。
她原打算找张歧安再凑合一辈子,反正这个人不赖,自己也喜欢,家世与谢家也旗鼓相当,父亲也挑不出刺。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日后厌倦了,那还可以和离嘛。也不必再像上辈子一样,脑子不清醒,死守着这一个人。
和离之后,就算父亲还想把她当成棋子,其他男子也未必
愿意要一个二嫁了的女子。
可问题是,她刚刚才对人家放了狠话,如今又舔着脸回去找补,这未免太过掉价。
此事,她谢令仪干不出!
可现在,哪还有适龄的男子供她挑选的呢?
宫里是万万不能去的,若生来是为了入宫,她宁愿当初一头撞死在祠堂。
为今之计,便只有
思来想去,她眸色一冷,心中已有了定计。再次对上父亲视线,她眼里多了几分决绝。
——
父女俩一番谈话下来,谢令仪脊背上早已出了好几道热汗,濡湿的衣衫紧贴着皮肤,让她整个人都被禁锢住。
此时一走出堂屋,夜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倏忽便从衣领钻入,顺着汗湿的皮肤往下滑,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她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往耳后拢了拢,缓缓舒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竟一直紧绷着肩背。如今稍稍松懈,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气,四肢百骸都隐隐酸软。
璞玉早就提着灯笼,在垂花门内等着了。见谢令仪一露面,连忙上前扶住她,看见她脚底虚浮的模样,眼里满是心疼。
“小姐,屋里茶还温着,浴室1里热水也已经备好了,小姐一回去便可梳洗歇息了。”
“先不急。”谢令仪叹口气,“扶我去祠堂吧。”
“这么晚了,去祠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