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地窖中回回走了几趟,美妇早在这一两年母子犯下的系列罪案中被儿子盘弄得心思敏捷,知道儿子在做什么,心中钦佩之情在眉眼间化作浓浓的爱意,以前自己是儿子眼中仰视尊敬的女神,现在十几岁的儿子反而成了这丰熟肥美的尤物心中的大英雄……
两人来到地面,小虎指挥妈妈和自己将阮四的尸体从隐藏处拖出来,抬上周横的车后备厢中,又去二楼把阮四的手枪子弹也搬到了车上,把徐伟的警枪仔仔细细擦得干干净净,放进阮四的保险箱中,重新锁好,并挂上那面镜子遮上,并小心翼翼地将镜子稍稍向一侧挂歪一点儿。
布置好这一切,母子又在房内小心检查擦拭任何留下他俩指纹或毛发及脚印的地方,只到觉得毫无破绽后,两人才在晨光中坐上周横开来的小车,打开了院门,扬长而去……
却说母子大闹农郊小院后两天,福州市公安局的徐伟案专案组办公室,李雷正与胡灵灵讨论上次去清水村旧办公楼拍下的照片,突然一边的电话铃声大作,胡灵灵抓过来一听,“组长,被绑架的杨柳儿有消息了,她好像从绑匪手中逃出来了,现在在郊区派出所。”
李雷一听,立刻抓起桌上警帽,“走,去派出所!”
杨柳儿正在一个女民警的安抚下述说着儿子让她翻来覆去背了多次的台词,大致是:绑她的两个绑匪因为其中一个一直想对自己不轨而争吵了起来,那个欲行不轨的开枪打死另一个,然后绑了自己逃到了附近一个小庙中,自己则趁他慌乱疏忽时逃了出来。
在李雷来之前,郊区派出所已经有两台警车赶去了杨柳儿描述的土庙,李雷一见杨柳儿浑身衣物不整,沾泥带土,盘着的头发早塌了一边,散成几缕挂在脸边,左脸上明显有被人殴打的伤痕,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显然还没在惊惧中恢复。
早不复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副仪态万千的女神模样,李雷心中十分想与她详细询问细节,但一听有警员已经去了第二犯罪现场,赶紧和胡灵灵小何又跳上车,一边打电话让先到土庙的员警不要触踫任何东西。
一边打电话回市局调度鉴证科赶赴现场。
这边张兵家也接到消息,张父张母两人驱车匆匆赶到派出所来接儿媳,一见面,三人抱头痛哭,杨柳儿便把故事在张父车上又重述了一遍,回到家中,杨柳儿觉察到气氛不对,这正是周末,张兵却不在家中,也没来接自己而张兵父母两人眼见自己安全回来,喜色中却仍带着悲伤。
便问道:“爸,妈,张兵呢,他没事吧?”
张父长叹一口气,摇头不语,张母则赶紧要她去先洗澡打理。
待杨柳儿忐忑不安地洗完澡,换上衣物,张兵父母才带着她去了市中心医院,三人一路无语。
杨柳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想:事发那天难道张兵为救我受了重伤?
到了病房门口,张父先走了进去,张母将杨柳儿拉到一边长凳上坐下,“柳儿,张兵他…”还未开始说,张母便流下泪来,“妈,你别哭,张兵怎么啦?”
“上次你们被袭击,张兵被那个绑匪一脚踢中下身……医生,医生说,”张母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杨柳儿抱住浑身颤抖的宋可卿,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张父这时走了出来,对杨柳儿说道:“柳儿,你进去看看吧。”说完,扶住仍在痛哭的老伴,坐在了长凳上。
张兵神色木然地坐在病床上,浑身散发着多日未洗浴后的臭气,看到杨柳儿进来也没太大反应,杨柳儿在病床边缓缓坐下,伸手握住少年的手,“你还好吗?”杨柳儿轻声问道。
张兵双目缓缓闭上,沉默良久,慢慢从杨柳儿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放回盖在身上的床毯下,“姐,我没事,你放心,你平安回来就好。”
看着眼前的神色冷漠的少年,以前如果自己主动握他的手,他一定会激动兴奋得双颊通红,但现在却主动抽回去,客气得如同路人,杨柳儿回想起张家父母的表现和张母的哭诉,隐隐猜到张兵的伤情。
张父这时打开门,把杨柳儿叫了出来,“柳儿,你是聪明人,可能猜到了,我们去请了天京最有名的大夫来看过,都说没希望了,本来是要转去那边的,但也就算了。”
张父接着道:“动完手术后,张兵自己可能也猜到了,虽然现在包扎着插了导尿管,但,我估计孩子自己已经知道了。”
杨柳儿木然呆立,心中只能说,我的小虎倒是跟你们报了这个仇,两个绑架我的一个横尸地窖,另一个死不见尸地永远消失。
唉,可怜张兵这孩子,好不容易改邪归正,有了大好前程,却遭此大难,难道他不是自己命定的那个少年?
三人侍候着张兵吃了饭,张母打来热水给他擦洗身体,杨柳儿也在一边帮忙。张兵一声不吭如同死人一般任他们摆弄,张父在一边默默垂泪。
而此时另外警方一边,大家齐聚在土庙,李雷吩咐派出所员警分头去周围农户家探查情况,询问近日是否听见看见任何异常情况。
自己则和胡灵灵他们在土庙周边仔细观察,但见塘中地面十分凌乱,供人跪拜的垫子都被人弄到泥像后面的小供奉间内,里面都是附近农户过世的亲人牌位,但地面上明显是被人为弄得象个临时休息场所。
鉴证科的现场勘察并没什么太多收获,除了得到杨柳儿的头发和一些男性的地面鞋印外,一无所获。
警方联系了杨柳儿,希望她可以协助警方找到那个独户小院,因为杨柳儿自述是被蒙脸被带到小庙,无法得知小庙位子,但自己模糊记得大概从小院出发步行半小时到了土庙。
警方据比以土庙为中心,划出一个半径三公里的范围,从市局里及周边派出所派出大量人员进行人海战术,希望找到那个独门小院的第一犯罪现场。
同时,也根据道路交通监控大力搜索那个绑匪开走的周横所驾驶的小车,从视频资料发现,小车从福川市上了省道后开往邻省的藏龙山方向,但驶入该省郊县后,由于当时监控还未在乡县普及,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没有两天,接到协查通报的邻省的警方很快就传来消息,称找到了小车,只是己被人为纵火焚毁,李雷马上带着技术科赶赴邻省的弃车现场,可惜,车己经烧得面目全非,只能从发动机序列号查对到的确是周横所驾的私车,其余就几乎没有收集证物的任何价值,李雷等只得悻悻而归……
而张家这边,自张兵住院后,张父请了几拨人照看,都被张兵打骂而请辞,无奈张兵父母只能亲自上阵,可怜两老照看重伤住院的张兵已经心力交瘁,实在没有余力再照顾一个孕妇,因为杨柳儿怀孕的事还瞒着杨柳儿儿女们,三人便商议让杨柳儿暂回高老太家待产,杨柳儿自然一百个愿意,但又不能显得太高兴,装着放不下张兵病情的样子,张母拉着杨柳儿的手劝道:“柳儿,听爸妈的,张兵现在看到你反而…唉……”,杨柳儿自然心知肚明。
对一个即将抱得美人归却突遭横祸丧失男性功能的小伙子来说,最残酷的莫过这时让美人儿时时在他身边了。
杨柳儿只好同意,张母掏出一张银行卡,“柳儿,这儿有五万块钱,待产这段时间,开销也大,你先用着,不够再打电话给我。”
杨柳儿哪里肯接,首先这怀孕之事已经是欺骗张家良心有愧了。再次自己有的是钱,根本也不在乎这点钱。
但拗不过张家心意,心想死活不要的话只怕张家起疑心,因为这钱是张家理所应当要出的。
三人商定好后,相对无言,呆坐无语。
张父张母心中凄苦,幸好杨柳儿已经怀孕,总算有点盼头。
第二天二老又匆匆去医院照顾儿子。
杨柳儿便约了小虎接自己准备回娘家。
等了半晌,听到门铃声响,打开门,却见小彩满眼含泪扑到自己怀里,“妈妈,妈妈!你平安回来了!太好了!”双手只管搂着妈妈的大肚子不放,头拱在美妇两只肥乳之间,仿佛回到幼童时在杨柳儿身上撒娇的场景。
原来自她被绑,小彩因亲历过二哥与妈妈经历的凶险与杀戳,知道了人世间的黑暗面,不由觉得妈妈这次只怕凶多吉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天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早己瘦得形销骨立,小刚他们虽然急上加上急,多方劝说安抚也没什么用,而小虎和她情况差不多,所以也无暇顾及妹妹。
这次刚救出妈妈,便第一个通知了小彩,但再三叮嘱她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