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闻意醒过来,觉得这一觉睡得无比舒坦暖和。他手指微动,掌心里的热度跟着动,低头一看,季闻意头皮一麻。
他什么时候睡到沈淮夜的房间了?
还抓着他的手!
另一只手好死不死抓着一根衣带,而沈淮夜衣衫凌乱。
季闻意连忙甩开沈淮夜的手,下一秒,沈淮夜悠然转醒,睁开凤眸看着他:“醒了?为师的手好抓吗?”
季闻意抱着被子大眼瞪小眼,脸上一阵阵发烫。
【我我我!我昨晚干什么了我?】
【我为什么抓着沈淮夜的手啊!】
【我没有说梦话吧?】
【没有流口水吧?】
季闻意目光羞窘,一时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不是第一次了,但一而再,再而三,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沈淮夜上身坐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季闻意的神色:“容为师提醒一句,昨夜可是你抓着我不放,占了我的床,还拉着我不让走。为师看你可怜,才好心收留,谁知道你一点不客气,还反客为主。”
季闻意:【……】
季闻意头顶要冒青烟了,这话说的好像他很饥渴一样,羞耻感快要把他淹没了。
【等等……】
季闻意努力回想昨晚,理智回笼一秒:“昨晚我好像觉得很冷来着,站在门口,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晓了……那我是怎么睡到师尊房间的?”
沈淮夜面不改色:“自然是你晕倒之前抓着为师不放,为师不放心才把你搬过来的,你是阴气入体,浑身发冷,冷晕的。为师救了你以后,你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揭不开了,不光如此,你还十分不规矩……”
没说的话是什么内容,不言自明。
季闻意看着他凌乱的衣衫,垂死挣扎:“不会吧。”
沈淮夜懒懒掀起眼皮,凤眸微带薄怒:“你是说,是我这做师父的占你便宜?”
季闻意的爪子还放在沈淮夜的衣带上,被烫到一般松开。
沈淮夜光风霁月地下床:“我看你成日胡思乱想,说不得想了些什么东西,还是把门规抄十遍,清清脑子为好。”
他慢条斯理地理好衣襟,背影潇洒地走了出去,留下季闻意风中凌乱。
“不是吧!!!”
回去的路上,季闻意一直处在无比纠结当中,沈淮夜倒是心情大好,沿途还买了不少东西,说是当作特产带回去。
季闻意恼怒:“花的可都是我的钱!”
【罢了罢了,就当是给昨晚赔罪了。】季闻意心中念起清心咒。
沈淮夜指着他背上背着的画轴:“把这画上的玉石卖了,够换不少银子了。”
逛市集的时候,季闻意才知道这位老祖宗究竟有多么难伺候。
沈淮夜在清衡宗待太久了,太久没有下山,更别提逛街游玩了。
就见这祖宗这个摊子看看,那个摊子瞅瞅,瞧见手钏要买,瞧见面捏的面人也要买,瞧见大姑娘家的桂花头油都要凑上去闻闻。
摊主瞧着沈淮夜这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指着桂花油对沈淮夜说:“公子真识货,这可是城中最时兴的桂花油,用来送喜欢的姑娘家最合适不过,看在公子诚心的份上,就收你……五两银子!”
季闻意:???
一条街走过来至少十家铺子在卖的普通桂花油,居然要卖十两银子,当他们是冤大头啊!
……哦,沈淮夜确实看着挺像冤大头的。
罢了,谁让沈淮夜是师尊呢。
季闻意都要掏银子了,就听沈淮夜说道:“没有心仪的姑娘家,不要了。”面色冷淡走掉。
店主一脸暴击。
季闻意省了五两银子,莫名欣慰。
正欣慰着,沈淮夜信步走进一家成衣店,掌柜的热情接待,沈淮夜随手一指:“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通通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