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梅花在厨房忙碌一下午,这氛围像是在做年夜饭。尘肖最有眼力见,知道家里谁才是老大,一丝不苟得坐在客厅剥大蒜。
郁楚进来就见他捏着一颗剥好的大蒜在客厅灯光下翻着面儿看。
这种手法通常只在那种高级玉石拍卖会上才会有,用在一颗大蒜上,实在是不伦不类。
像神经病。
冉梅花听到开门声,立刻从厨房出来,郁楚视线拉回来,两只手都拎着东西,送出去,笑呵呵地说:“妈,裴老师一定要买东西来,我都说不用了。”
“哎呀,买什么东西嘛,只是普普通通一顿饭啊。”冉梅花接着不是,不接也不是。
爸爸从厨房出来,想着不能让人家干拿着,接过来堆在门面的柜子旁边,“不用换鞋,快进来吧,外边多冷。”
尘肖伸着脖子招呼裴锦绪,非常大方地将身边沙发让一半给他,并把大蒜也分他一半。
一旁的郁言松抬脸睨了一眼堆成小山的大蒜,无语道:“别剥了,你是想单独炒一盘大蒜吗?”
尘肖:“妈说了,这个玩意儿能放很久。”
郁楚:“有皮才可以!”
他把裴锦绪面前没剥的大蒜捡进袋子里,打了死结,“你不能指使裴老师。”
尘肖翻了个白眼,学郁楚护犊子的语气,阴阳怪气重复:“我不能指使裴老师。”他说,“我认识老裴的时候你还在备战中考呢,我怎么不能指使?”
“啊啊啊啊啊!”郁楚靠在沙发上抓狂,“你才备战中考!!!”
“老裴,你自己说,是不是?”尘肖哈哈笑两声,“这里就你一个小屁孩。”
“别说他了。”裴锦绪拍了尘肖一下,郁言松也瞪了他一眼,骂他多嘴。
高压锅里的东西差不多熟了,等着放气开锅。冉梅花怕做的饭菜不够吃,另从自家开的饭店里定了几样特色家常菜。
她摘了围裙和小儿子招招手,先进了小儿子的房间。
这屋子被郁楚自己收拾过,以往空荡荡的书架现在也摆满书。
上回快递员上门,问什么东西这么沉,郁楚从屋里探出脑袋,笑得两眼弯弯,“书,我在网上淘的书,已经绝版了,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冉梅花没说什么,笑着帮他一起搬进房间里。
那天还是几摞几摞地放,现在已经整整齐齐码在书架上了。
她走过去抬手摸了摸,郁楚跟进来,“妈,怎么了?”
“这书你自己就整理好了?”冉梅花笑道:“我还说,等爸爸哪天闲下来了,帮你先分分类。”
“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下就摆好了。”郁楚坐在书桌前,桌面上两层矮架子是他频繁翻阅的书,他随便抽一本出来,翻了翻,“妈,我的眼睛没有那么脆弱,我去复查,樊医生每次都说恢复得很好,你不要担心。”
“哦,你一点不省心,谁要担心你。”冉梅花环顾一圈,问:“今晚就收拾行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