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奔标有"军报存档"的区域,查找镇北将军相关记录。翻检半晌,终于找到一份可疑的奏折——去年春,镇北将军曾以"巡视边防"为由离开驻地半月,而同一时间,太子恰好称病不朝。
"太巧了"申珺喃喃自语,将这份奏折偷偷抄录在随身携带的绢帕上。
正要离开,她的衣袖不慎带倒了一摞书。弯腰收拾时,她现书架底部有个不易察觉的暗格。出于好奇,她轻轻一推,暗格应手而开。
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笺,封口处盖着御史大夫的官印——父亲的信!
申珺手指微颤,小心取出信笺。展开一看,是父亲熟悉的笔迹:
"臣明德密奏:查太子姜玧勾结镇北将军霍霆,私挪军饷百万两,暗通戎狄。更有甚者,太子非陛下血脉,乃先皇后与霍霆私通所生。证据藏于"
信笺在此处戛然而止,后半截被人撕去。申珺如遭雷击,脑中嗡嗡作响。太子竟非皇室血脉?父亲当年查到了如此惊天秘密,难怪会遭灭门之祸!
她迅将信笺藏入袖中,正要合上暗格,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搜!每一寸都不要放过!"一个尖细的声音喝道,"太子殿下有令,藏书阁可能有逆党藏匿的密信!"
申珺心头一紧——太子的人来得如此之快,莫非是走漏了风声?她环顾四周,三楼无处可藏,唯一的楼梯已被堵住。
千钧一之际,她瞥见窗外的古柏。三楼窗棂距树枝不过三尺,若冒险一跃
脚步声已至二楼。申珺咬牙推开窗户,正要攀爬,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放肆!本宫在此查阅典籍,谁敢喧哗?"
是姜雁!她怎么来了?
申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仍不敢大意。她小心地从窗缝往下看,只见姜雁一身华服,正冷着脸训斥一群侍卫。为的太监点头哈腰,却不肯退让。
"长公主恕罪,奴才奉太子殿下之命,搜查可疑物品"
"哦?"姜雁冷笑,"太子皇兄何时管起藏书阁来了?本宫倒要问问父皇,这是何道理!"
她作势要走,太监慌忙拦住:"殿下息怒!只是例行公事"
"滚开!"姜雁厉喝,"再敢阻拦,本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趁着楼下混乱,申珺迅将父亲的信笺内容牢记于心,然后将信笺揉碎吞下。刚做完这些,楼梯口就出现了侍卫的身影。
"谁在那里?"侍卫厉声喝道。
申珺镇定地转过身:"民女申珺,奉陛下之命查阅典籍。"
侍卫狐疑地打量她:"可有腰牌?"
申珺出示腰牌,侍卫验过后仍不放心:"方才听见窗响,姑娘在做什么?"
"开窗透气罢了。"申珺从容道,"这阁中灰尘太重,呛得民女咳嗽不止。"
侍卫将信将疑,正要再问,姜雁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申珺?你在上面吗?"
"殿下!"申珺如见救星,连忙下楼。
姜雁站在二楼楼梯口,面色不豫:"让你找本《山海经》,怎么耽搁这么久?"
申珺会意,连忙请罪:"民女愚钝,找了许久才找到。"
姜雁哼了一声,转向那太监:"陈公公,你的人搜完了吗?本宫还要继续看书呢。"
陈公公赔笑道:"搜完了,搜完了。打扰殿下雅兴,奴才该死。"
待侍卫们退去,姜雁拉着申珺快步走到藏书阁一角,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太子派人搜查密信。"申珺声音极轻,"我找到了父亲留下的"
"别在这里说。"姜雁警觉地环顾四周,"回府再说。"
离开藏书阁时,申珺注意到赵德全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她悄悄记下这个细节,决定回去后提醒姜雁注意此人。
——
回府的马车上,申珺将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听到太子身世之谜时,姜雁震惊得瞪大眼睛。
"这这太荒谬了!若真如此,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申珺点头:"父亲定是掌握了确凿证据,才会冒死上奏。可惜信笺后半截被撕,不知证据藏在何处。"
姜雁沉思片刻:"太子突然派人搜查藏书阁,必是得到了风声。我们得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