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雾盯着“配偶”那一栏,钢笔悬停许久。
最终,她拨通了陆砚年父母的电话。??
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她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目光落在墙上的电子钟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护士递来陆砚年的随身物品。
一个被血浸透的牛皮纸袋。??
乔夕雾打开后怔在原地。??
里面是她们律所负责的法律援助的受助者资料。
她一页页翻过去,最后,是陆砚年的财产证明和捐赠记录。
三个月后,天平公益律师事务所在北城挂牌成立。
不停闪烁的镁光灯下,记者举着话筒追问:“请问您成立这个事务所的原因是什么?又为何用这个名称?”
乔夕雾看向镜头,声音清晰而坚定:“因为法律是公平的,它应当永远维持着平衡。无论身份、地位、财富。”
台下掌声如雷,没人注意到角落那个戴着口罩的高瘦身影。陆砚年扶着拐杖,静静凝望台上光彩夺目的她。??
此后两年,他们成了法律界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为农民工讨回千万欠薪时,他在隔壁法庭为聋哑被告做手语辩护;
她推动《家暴庇护法》修订时,他在乡村为被拐妇女提供法律援助。??
偶尔在律协会议相遇,她微微颔首,他垂眸避让。
像两条平行线,永远相近,永不相交。
深秋,南城法院银杏叶金黄如初。??
乔夕雾站在当年被林志强袭击的位置,恍惚间听到身后脚步声——??
陆砚年站在十米外,黑色风衣被风吹起一角。??
他们隔着一地落叶对望,谁都没有开口。??
最终,她转身走向台阶,他低头穿过拱门。??
擦肩而过时,一片银杏落在她肩头,又被他扬起的衣角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