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竟抱住虹耘法师腿嚎啕大哭!
虹耘法师伸出手轻轻地抚摩许天助头部,缓缓地,许天助归于平静。我看见虹耘法师口中对他讲了些什么,可是一句话也听不见,许天助含泪点点头。终于有一天许天助起身缓缓走出。
他行动机械,明明成了步入暮年的老者,却显得多了木偶甚至僵尸。
见此情景,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道光芒—恍然大悟:许天助啥都不会了,只知道身后还有一位高人;而且这位高人就是虹耘法师!
那本《长生论》就是虹耘法师的著作;“七彩长生丸等”亦为虹耘法师制作;许天助那幢别墅自然由虹耘法师负责设计、施工;陈肖华,褚满儿,肖珂茵她们三人的命运也因为虹耘法师的出现发生了变化。
虹耘法师收回许天助出走处的视线,门内门外全无人影,大门默默自行紧闭。他目光扫过,我瞥了一眼。忽然间我才知道,他眼里不是眼球,是两个发光的空,那个空似乎还带着一种吸引,想拉我进来。我马上扭过头去,然后用余光扫了扫,但他的视线已经回复到原来的状态,只不过视线远遂平常人。
“无法直视自己的双眼!”我偷偷的提醒着自己。
他冲我合什一礼:“施主,您和我虽有缘见过几次面,可小僧还刚知道,您竟有奇遇,特别是能够认识外星人的经历。小僧这次来并无半点恶意,就是好奇你们的遭遇,想要知道外星人是什么,你们就照事实告诉我吧,小僧肯定感恩不尽啊!”
其声虽小,但仍有摄人心魂之力,那威力既非重锤之击,亦非醍醐灌顶之棒喝,仅如一团团丝线而已,紧紧缠着我的心,让我避不开、逃不开、瞒不住、连呼吸都喘不过。
所以我只有将偶遇乾星球人一事无遗露地告诉他。
我知道是我不会说话。他有办法叫我说话。
听完我的话,虹耘法师问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他们为何称乾星球?”
我摇了摇头,说道:“殊不知我并没有这样做。”
他确实是最早提出这一问题的。这道题,貌似不必要,别人要喊啥就喊啥,好像没必要问。但是真要考虑的话就变得很重要。为什么叫做乾星球?为什么要写汉字?是否真实姓名?
虹耘法师看了看我,停顿了片刻,好像是在证实我是否说谎,随后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他们最早来到这个星球上的那一批,以后情况如何呢?”
我又摇摇头,说:“这道题我也想过,不过那时候才草率地讲几句,完全没有来得及提出来。”
虹耘法师问了第三个问题:“那日本带回的复活舱呢?”
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首先是自己一直在思考而无暇顾及;其次,对于那个东西我根本就不感兴趣,对于我来说,它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大石头。我想了想说:“不得而知,但是,假如仙台就是飞船,复活舱就该和飞船为伍了。”
虹耘法师稍微一点头就说道:“你和我一起上仙台吧。”
它不是问句,更无半点征求意见之意,它是需要绝对遵守的指令。我什么也没说,陈肖华突然哭了起来:“老大,师傅,母亲病重了,咱们得好好照顾母亲。”
“你母亲很好。”虹耘法师温和地说道。
说完,展开右手掌心,掌心是一粒红丸,双手微微一翻,药丸便飞出去,刚好飞到陈肖华妈妈口中。陈肖华愕然扑上来,然而她的妈妈却像回过神来似的,“咕咚”一声,自愿咽下药丸!
陈肖华傻了眼,却只能怒视虹耘法师一言不发。
改变命运的“七彩长生丸等”是虹耘法师亲手制作,如今再给母亲喂药,能否安心?
可是放心不下呢?
“你明早去甘露寺,咱们就是从那儿开始的。”虹耘法师再次淡淡道来,依旧不可违,庄严的吩咐,说罢,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但这句话却依然响彻病房。
病房又归于寂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我的情绪也回复到平和。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我在远方所看到的虹耘法师和所听到的虹耘法师都和眼前的虹耘法师并不孤单。前者让我觉得害怕,他走过来后产生了异样的亲切感。他象—他象一位长者、象一位母亲,在他的音容笑貌中,还带着母亲般慈爱。
我知道这些是他给人第一印象造成的。第一印象太好。
“肖华—你呢?”一声巨响打破病房寂静,陈肖华妈妈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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