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肖华不再流泪,惊讶地望着病床前的妈妈。妈妈顺手挥了挥,抓住鼻子里的氧气管,陈肖华赶紧去阻止,可是妈妈突然坐下来说“高哪去了?我是怎么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人推开门,那就是陈肖华的弟弟,见妈妈坐着,连忙冲上去,简直无法相信地说道:“妈妈,您醒过来了吗?醒来后还要躺下来。”
妈妈看着四周,已了解到自己的处境,便说:“我还好,就是气得晕头转向的,马上就好,快出院。”
她就像多数中国的一般老百姓,对于住院有着很深的恐惧感,因为那就意味着需要花很多钱,而家人也有可能因此而面临灭顶之灾。
陈肖华握着母亲的手,说:“你是好好的,还得好好的观察。时间已到傍晚,又无法办理出院手续,想出院还得明早。”
弟弟看过一会儿,仍放心不下,怕妈妈会回光返照而请大夫诊治。医生也非常惊讶,毫不掩饰患者的意思,便说道:“她,她颅内出血厉害,并且已诱发脑疝我们刚也咨询过是否马上做手术。”,他掏出手电筒打开妈妈的眼睑,看着瞳孔连连摇头“没办法!没办法!那是不行的!”
接着医生突然喊了一声:“护士,带着711床上的病历过来!”
过了一会儿,护士把病历送过去,大夫一下打开铝皮面,铝皮面飞了出来,然后反弹回来,大夫连上第2份病历再翻。。。他赶紧翻了翻,终于,翻出一张黑白的CT片,仔细地核对着,边核对,边摇头,最后说:“家属是什么人?你立刻又去脑部CT了!”
陈肖华与弟弟异口同声的同意着,知道吗,他们也很好奇结局。
结果出来没多久脑部CT就正常了!陈肖华妈妈脑部不流血、不硬塞、连青年人脑子都干净。
医生看了2张CT片后惊讶得合不拢嘴。
陈肖华看着我,我读懂了她要说却又没说:虹耘法师用药,又太猛,恐怕与“点金石”功效相当!
又过了一会儿,陈肖华爸爸也过来了,见妻子康复了,自己的行为并不像儿子那么剧烈,只淡淡说道:“也没什么,你们就是看见肖华归来,开心极了!心一乐,病愈。”他目光不在儿子身上,而是流露出对儿子的深切失望。
我国许多地方流传着“冲喜”的民间习俗。冲喜泛指,若遇家中有大病,或家中有很大灾时,则要举行喜事,而喜事以结婚为主。办完喜事,病者常痊愈,所遇之祸已过。
冲喜事,以喜事喜气冲邪气,坏喜事喜气,霉喜事喜气,表面上看是风水的学说,属封建迷信的范畴,但实际上有些道理。事实上传统上许多这类风俗,均具有心理暗示的功能,经过心理暗示、心理放松、现代医院验证,心理放松了,人体免疫力也随之提高,起治愈或减轻病情、安然渡过灾难时期之效。古代祭师对法师来说,许多这样的人,在科学不发达,缺医少药那个年代,实际上都扮演着心理医生的角色。
因此陈肖华爸爸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晚上十点多,我收到张晴雯打来的电话,以为他到家了,结果发现他还是池州人,他说今天没回来的航班,他只是找个旅馆呆了一夜,随后他问我:“你几点离开?”
我说:“肖华妈妈病得很不错,明天就该回家过年啦。”
我没有说是虹耘法师的缘故,恐怕他很着急。其实,昨天订完票,我已跟爸妈说好,今年去陈肖华家里,陪陪爸妈过春节。
他激动地说道:“你是如何回来的?是不是坐火车?”
明天我会和虹耘法师见面,我不可能让他和我冒这个险,而且虹耘法师这么着急想去仙台怕坐飞机,所以我就说:“我们也许,也许就是飞机。”
“那就算了!”他说,“要是坐火车的话,我会和你一起来的,坐飞机也可以。”说完就挂了。
这句话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飞机怎么可能在一起?他不敢坐飞机吗?可是,我又无心再考虑。
次日上午,陈肖华妈妈出院,大家回家。后来陈肖华说自己还是很忙的,马上就要离开了,希望陈肖华能留下住些日子陪伴爸妈过年,自己一人去拜访虹耘法师,但陈肖华毅然决然地结伴而行,后来我们把钱留给她家,马上坐出租车直奔甘露寺而去。
我们匆匆来到甘露寺前,一眼便看见虹耘法师在向一众告别,在这些人中,多是身披袈裟的和尚,还有几位素装素裹、应是居士的人,他们都虔诚的向他双手合什表示谢意,而他则双手合什表示感谢,之后回首往事,向我们走去,伸出手去拉住我的手儿,我们情不自禁的跟在后面。
我们乘出租车赶到,他和僧众告别,大家并没有商定具体时间,而是像相约似的,适当相见。虹耘法师算卦之术可谓妙在毫巅。
那几个男人不停地向我们敬礼,尽管我知道那是冲着虹耘法师来的,但是我还是礼貌性的多看了那一伙人一眼,不经意间,我发现那一伙人中竟然还有张似曾相识的脸,这个人就是李隽洁,穿一身僧衣僧鞋的李隽洁还见到我的时候,满眼愕然。
走过一段路程,原以为会有车来接济,不料,虹耘法师突然向无路可走的高山进发。他拉住了我,陈肖华和我似乎成为他身体里的一部分,跟着他穿过山间。我觉得步伐很轻,不需要看马路,就怕没了马路,身不由己地被一种力量牵着往前走,就像坐在父亲肩膀上的小孩,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都不觉得害怕。
不一会儿我们已翻过好几座大山,走进了人迹罕至、深山老林里。此时虹耘法师突然停下脚步,松开了手,只见我们正对一座山,山上长满了密密匝匝的藤蔓,藤蔓上还飘着厚厚的黄黄的落叶,伸手一挥,这些物品便拂去,在我面前豁然现出一个洞。洞口不是很大,几乎与洗脸盆一样,我苦思冥想着陈肖华无奈地钻了进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我与虹耘法师恐怕会更加吃力。
我突然想起张晴雯先生,是不是虹耘法师想把大家从这山洞带到仙台来?然而这洞口,就是张晴雯当日出的洞口?洞口为何密密遮盖,丝毫不见有人爬出洞口?不也是一个孔吗。
“我先进去了。”虹耘法师说道,不等大家应答,其人便一跃而起,象条泥鳅,飞快地钻到里面去,接着,一阵吸力把我拽住,未及反应,陈肖华和我也被吸住。
我看到虹耘法师笑了笑,说:“拿着你最省事儿,不用火把了,哼,天瑞香果然不错!”
“天瑞香还有先辈们,”陈肖华说,“我们也要感谢前辈们!”
她明显比我轻松很多,个个会拍马屁虹耘法师。
虹耘法师望着她又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旁边发现有轻微“噼里啪啦”爆裂声,寻声望去,不禁惊呆了——只看见洞口里有什么东西象蛇似的快速爬起来,而且不止一个,还有无数个!过了一会儿,又将洞口覆盖得严严实实,密得连点光线也透不过去,而且那个物体,是藤蔓!
我不禁说道:“前辈的法力令人惊叹!”
虹耘法师轻轻摇了一下头,说:“这不是我自己,我也没这个本事,这就是自然本事,佛祖本事啊!”
说着就向前走,我们也跟着向前走。洞里很安静,能明显听见自己和陈肖华在脚步声,但是听不见虹耘法师!
我想起了田悠悠当天让大家看到卫星的影像,影像上的人都有,但是并不是虹耘法师,也不是那长发的男人,到底是谁、真人还是鬼?
洞里宽敞明亮,足以让我与陈肖华牵手平行。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什么,我边走边看了看四周,让我想不到的是洞里也不乏味,可以说很美,这里有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有潺潺的流水,有色彩缤纷的石头,甚至还有高山!我们登上了一个洞中山之巅,头上有一个空得看不见边缘的穹顶,要不是虹耘法师在场,真想喊。
也不知走过了多长的路,此时,我们穿梭于一块巨大的钟乳石之间,这个区域,对于我们而言,无疑就是一座迷宫,如果我们赶不上虹耘法师,我当然终生无法绕过。现在才明白,李隽洁、张晴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寻找出口的原因是什么。
突然,虹耘法师停下脚步,原地不动,大家也都停下脚步,我觉得他好像听见了一些东西,我好像也觉得洞里的声音很大,只是听的不是很清晰;而那种声音,不是洞口自然发出的,但很像人们说话。
虹耘法师站立片刻后转身折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大家亦步亦趋地跟着走。经过一段路程后,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我能明显分辨出是有人在讲话,只是隐隐约约,听不见声音里讲着什么;再过一会儿,大家总算能听见那声音,原来是两人正在谈话,况且我也分辨不出他们讲的不是汉语是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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