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事说:“钱不成问题,老板有权有势,况且现在办酒厂,并不需要多少钱,完全可以贴牌生产—四川这边好多小酒厂能搞贴牌生产,大家注册一个品牌商标即可。我们开了一家旅馆,小批量生产的多酒,好消化。”
“品牌商标的包装设计加上营销广告无论如何都要几千万呢。”问话的同事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老板就是如此,他们喜欢贪大求洋。我觉得老板对上市太急了。最好是稳定一点。”
另一个同事笑说:“你就是没看到焦急的上司,脚步很大,总是拉着鸡蛋,李总是我看到的,最为保守的上司。”
问话的同事点点头:“话又说,那个霍守钢呢,不是扯蛋的吧?是的,你听他说出去吗?”
“出不了门本来就没多大的道理。”另一个同事说,“肺癌晚期、已多处转移的患者有钱有势怎么办?买得起命么?能否买到健康?”
问话的同事一拍桌子,说:“你真的负责企划,一开口就是一句广告词!等到康养中心完工的时候,让霍守钢帮忙打个广告。”
听听他们的评论,霍守钢明显成为了这个时期新闻的热点。张晴雯见身边陈肖华、肖珂茵脸色不自然,便抬起水杯微笑道:“大家都在工作,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不要操上司之心。”
由于下午开年会议,单位人员不饮酒,一有事便走,准备到会场搞组织。他们一离开,就有一位年轻姑娘敲门进来问张晴雯:“张总和汪先生准备下来共进午餐的时间是什么地方?”
“208包房—稍等片刻!”张晴雯转头问肖珂茵和陈肖华,说:“汪是个大明星你认识吗?公司花了很多钱请了,你想不想去陪你去吃顿晚饭,顺便拍个照片,要个签什么字?”
肖珂茵当即答应,陈肖华不愿意走,但却遭到她的非要一同离开。
房间里只有我和张晴雯两个人,张晴雯问大家早上到哪里去了。今天一早上,至今浑浑噩噩地度过,将一切经过原原本本地讲给大家听,自然也没有忘了那只带着灰的纸盒子。
不料他并没有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突然问我:“你们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害怕这个姓霍氏的人么?”
当他这样问的时候,轮到我吃惊:“知道吗?”
张晴雯点点头,说:“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上次肖珂茵是公安局经侦大队抓走的,我去向好友求助,好友向我爆料说霍守钢手上拿着一群年轻女子裸体照片,包括肖珂茵、陈肖华等人,都是用这个方法来要挟他们帮助自己处理事情。要是她们谁不服从,这些照片都要公布于众。”
我脑中顿时出现了当初曾从手机和镜子中见到过陈肖华赤身裸体照片,难怪陈肖华一听霍守钢,就那么害怕,当初是因为这!
我也同时知道那纸盒子里,有她们的相片!这手段确实是阴毒的,对方有再大的功夫、再大的势力,一传播下去,就束手无策了。
我问:“他怎么会得到这些图片呢?”
张晴雯说:“有明拍与偷拍之分。珂茵,一定是明着硬着头皮拍下来了;而且肖华,该偷了。”
“这王八蛋!”我恨铁不成钢,破口大骂。我刚看到他坐着轮椅,竟也对他产生了几分怜悯。那时候我还不是什么局中人呢,也没那切肤之恨,如今我恨他马上就要死!
我说:“靠,这类人起码得把自己牢底坐穿了,咋还能放手呢?”
张晴雯说:“让他走,固然是出于利益考虑,毕竟他有钱了,感情多了,但是还有个情况—让,就是侦察手段之一,看看他走了以后和谁联系,又将发现更多的证据与线索—无论如何,这些问题已不再是我们思考的问题,霍守钢还有解决这些问题的真诚,毕竟这些图片是被焚毁的,她们的往事,也算焚烧,更何况这只是你知道以前的事,别在意。”
我不在乎,只是想这样的疑问:这些灰烬,是不是真的就是照片?若属实,又为何要烧?还有谁在烧?
我看着霍守钢,应该没有错吧,自己都不知道这张图片烧了吧,那是什么人?
张晴雯的电话铃响了,李隽洁叫他来接老领导,老领导也走了出来,房间里只有我。中午有酒喝,但大家都不喝,我也没喝,脑子却有点乱。我知道这句话是在强烈的刺激下产生的困惑。我向来向往宁静的人生,但还是身不由己在惊涛骇浪中挣扎。我突然想到了刚刚霍伶俐的话,真的,人一生中,从生到死,从入土都无权取舍。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员敲了敲门,她轻声地告诉我:“鲁老师,年会开始,我会把你带到会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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