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独孤斩月,一切都不一样了,早在半年前就不一样了。”
“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弄脏你的手。”
“想来,你离开我或是对的,其实一直都是我贪慕于你,妄图与你朝朝暮暮,今天被人揭穿了……”
虫儿的手指紧了微紧,道“全是我贪心之祸,罪有应得的。”
她垂下眼帘,避免叫对方看清自己眼湖里积满的泪水,长睫频频轻抖,欲将这些泪汁在吸回眼球内。
独孤斩月早忍无可忍,他伸出手臂,默默伸向虫儿的肩部,小心翼翼地轻拍着她,生怕她会有过激的反应。
眼里,嘴上,肢体,无一不近乎全部柔情,道“事情已经过去,全部当是噩梦一场,于我来说,你还是你,我……”
我绝不弃你。
不!
独孤斩月仿佛下定决心,他再也不会萌生离开她的想法了。
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什么会总想着,趋避虫儿才是保护她的最佳手段。
联想她在鬼族的恐怖之地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独孤斩月想也不敢深想,他只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带她走。
逃亡也好,赴死也罢,他再也不离开她一分一毫了。
虫儿反不如此以为,她觉得独孤斩月在动摇,他面目里含着的盛怒,是在埋怨自己的隐瞒与背叛。
他眼睛里兜转的,是对自己悲惨的怜悯。
他的喉头无缘无故地滚动数次,是在酝酿着如何再次抛离自己的话。
为什么真相被人知晓以后,她再看任何人的眼神,都觉得夹杂了莫名的同情与不屑。
尤其是斩月的。
他是不是想怀疑些什么?质疑些什么?!
为什么他
的唇,张张合合,举棋不定?
够了,够了。
虫儿自心里捂住耳朵,紧闭双眸,她的灵魂与肉体逐渐开始分离,反而把眼睛睁得又圆又亮。
她的神经在放空之后,忽然绷直若弦,某种近乎癫狂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滋生。
“你是不是开始在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虫儿下意识地搂住肚子。
斩月肯定要怀疑这个孩子的来历了!
虫儿开始往后撤退,远离独孤斩月的身边叫她轻松,她现在也说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归属于谁。
独孤斩月看她亦发敏感神经,不敢逼近,只更加谨小慎微道“虫儿,我从不在乎这些,你知道我只在乎你一个,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吗?求你。”
他求她,第一次。
他说与不说,做与不做,此刻看来都是错的,只会让虫儿的思绪荡至极低,甚至胡思乱想。
“不好!”
虫儿的眼泪颗颗滚落,今天这个问题假设不说清楚,某一日后,他迟早是要自己去怀疑的。
孩子啊孩子,为什么你偏降生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内,纵使哪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爱你,也是会怀疑的。
“独孤斩月,这孩子的身生父亲,就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