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将我们如何被拒之于梓潼城外,几乎被二十万蒙古士兵包围,和小武又如何指引蒙古人攻打剑阁,被阔端的手下斩首于阵前的事情说了。
但是,我只说是阔端怀疑他故意指错路,却没说我使得离间计,也难免三娘内心怨我。
三娘听得桩桩件件都有头有尾,又有众多将官士兵为我佐证,绝非是我杜撰出来的,她又从极度的悲伤转化为深深的羞惭。
“过儿……我……”她不知该怎么对我表述,她是想道歉,但是却说不出口。
她是怨,但是她却不知道怨谁……
自己改嫁多年,对前夫的两个儿子关心的不够,致使他们俱都死于非命,这怎么能不让她悲痛欲绝?
我搂着爱妻说道:“别说那个词,你没有亏欠我什么。世事就是如此,不管小武是否知道我们相亲相爱,他即便再不喜欢我,我也不希望眼睁睁看着他……毕竟他也是你最亲的家人。”
“嗯……”三娘听我这么说,微微感到了一丝解脱。
“对了……”我扶起三娘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眼道:“小武还有一个儿子,但是他的娘却也不在了,我们把他抚养长大吧。”
我没有告诉三娘,小武的媳妇是被蒙古人逼奸致死的,省的她又难过,“真的?是男孩子吗?孩子叫什么名字?”
惊闻自己做了奶奶,三娘不禁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我说道:“孩子现在在晴儿身边,才一岁多,只有一个小名叫钰儿,却还没有大名。”
我不知这是不是西南的习俗,但问了许多人,确实没人知道这孩子的大名。
三娘点点头,却又作了难,孩子该跟谁姓?
怎么称呼自己一家人?
我看出她的顾虑,我们只说是小武的师兄,让他称我为伯父,另外我为他取了一名为耀,小字弘扬,你说是否可行?
三娘想想,知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或许这样做,对孩子的将来是最好的选择,于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蓉儿她们是带着粮食和过冬的棉衣来的,这当真是雪中送炭般的及时。
剑阁的十万战俘也都开始向汉中和襄阳方向分别押解,其中挑选出来三十七名蒙古贵族,也按照他们各自报上来的身份,派人去草原的部落商量赎金去了。
她笑我这招太损,我却觉得这是一招神来之笔,能让这些浪费粮食的换回些牛羊、马匹,为什么不换呢?
但是说起换俘,就让我想起了纵部屠城的八都鲁,这个人渣实在是罪无可恕,所以我必须要整死他。
当晚我也没留在蓉儿房里,虽然我着实想她,但是柯镇恶就在附近,他耳朵灵得很,我实在不敢造次。
三娘正在抱着小武的儿子和姐妹们聊着天,众女正在一起跟大姐吐苦水,埋怨我不疼人。
三娘听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笑,但是笑完之后还是替我辩解了两句。
短短三月,敌我双方伤亡人数加起来超过七十万,西南战事之惨烈,几乎是所有人都没有预见到的,我心里不好受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说实话,这也分是谁,就比如说,现在蓉儿来了,我的心也跟着飞了……
第二天,正是我们和城内百姓,一起为遇难同胞举行了悼念活动,成都的惨案,再次为我们敲响了警钟,虽然我军掌握了尖端的武器,但是在我们面前的是凶残的顽敌,只有彻底将他们打垮、打怕,才能确保百姓的生命安全。
也在这一日,我将三名敢将手伸到我军火库里的当地官员,一起提出公审。
其实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只给他们按上了叛国罪的罪名,罪证就是他们是替蒙古人偷窃我们的先进武器。
这三人,连同他们的直系亲属,一起被高台下群情激奋的百姓,用石块活活打死。
我不管你是替谁服务,我也不说滥用刑罚。
但是,我利用民愤,将矛盾引向阶级对立、民族对立的激化层面,变相的诛灭了这些人的三族,这种雷霆手段也震慑了许多心存不轨之人,明确的向他们表明,别想打我的主意。
从会场回来,我又迎来了几位大神,我干爹,我老丈人他们从南边回来了,也带回了大理那边战事的最新消息。
“哈哈……原来是您几位在忽必烈军中搞的鬼啊?”
欧卖糕的……
他们七个人,我干爹负责下毒,他的蛇毒独步天下,能够通过血液传播,当年老顽童和七公可是领教过的。
老顽童、冷芳魂负责装神弄鬼吓唬人。
我丈人老头,他知天时晓地理,带领着大家避开瘴气的范围,又负责用移魂大法催眠少数士兵,让他们产生幻觉传播恐惧。
还有七公,他会说蒙语,经常偷偷混入营盘去传谣,肆意夸大瘴气的恐怖性,就这样他们五个人,把二十万大军闹得鸡飞狗跳。
还有瑛姑和完颜萍,她俩负责后勤工作,大家每日的饮食和装鬼的道具,都出自她俩之手,同样功不可没。
这么豪华的特工队阵容,绝对是世上绝无仅有的。
“有没有撞见金轮法王?还有他那个什么狗屁师兄。”我好奇的问了句。
“有,但我们为了拖延敌人的行军速度,所以尽量避免在他们面前露面。”七公笑着说道。
老顽童撇着大嘴说道:“那个什么明王也就那么回事,我看他手里拿着的那个拨浪鼓挺好玩,给偷了回来,气得他在军营里面骂了三天人,也找不到是谁干的。”
我和蓉儿暗笑,这老爷子把人家的法轮说成是拨浪鼓,还给人家偷了走。
不过也难怪,他最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要是我绝对双手奉送,被贼偷总好过一直被贼惦记。
我干爹却指着他鼻子骂道:“还不是你,为了个小玩意儿,差点让大家都陷入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