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替三娘按摩着足底的穴道,一面说道:“这一阵来,冷落茵儿了。”
“没什么,只是你每次上战场杀敌,我们姐妹几个都忍不住提心吊胆的。”
三娘虽然欣慰我如今已经受万人敬仰大英雄、大豪杰,但是她真的只想我做一些比较平凡的事。
而且,我现在杀戮之心如此之盛,她也为我担心不已。
“其实我……或许真的有些迷失了吧。可是我的心中有一个理想……”我心中微微苦笑,我这到底是图的什么?
辩证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告诉我,中国历史上每一次少数民族侵略战争,都是一次促进民族融合的过程。
如果没有元朝的统治,我们的祖国能否将疆域扩大到“雄鸡”都说不定,更不用说鼎盛时期的“枫叶”了。
但是,我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屠戮吗?不能!
“或许你并不了解,我的家国曾经幅员辽阔,大汉的天威,盛唐的繁华……我,我多么想要看到有那么一天盛世再临,我们的孩子们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会再担心流离丧乱的战祸,或许这个目标很遥远,但是我感觉到,我已经触碰到它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想到,既然历史进步的车轮不能被阻挡,我何不跟命运赌一把大的!
如今各方面在关中的实力空虚,我心里不禁又动了那个念头。
三娘有些痴了,即使在滇南,她也是自幼饱经战乱之苦,虽说家里把她嫁给武三通有讨好之意,但也无非想让自己少受些苦。
而正如自己的过儿所说,这个神奇的大男孩儿,或许这延续百年的战祸真的会因他而终结。
将三娘白嫩嫩的小脚擦干净,我轻轻在她脚背上一吻,逗得美人咯咯直笑,却是被我几天没有刮的胡茬儿刺痒了。
我倒了水盆,换了一盆水,勉强的洗漱过,我也凑上了床,将宝贝儿女儿搂在我们中间,一家三口睡在一起,又是一番其乐融融。
“答应茵儿,要好好爱护自己,你是我们一家人的顶梁柱,没有你,茵儿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支撑住……”三娘握着我的手认真的说道。
“嗯,为了茵儿,我也会好好爱护自己的。”我承诺道。
“也还为了蓉儿吧?”三娘酸酸的道。
我莞尔一笑,也没怪她吃醋。
原本摆夷女子就有很强的独占欲,原本我最疼爱的是她,所以她倒是能容忍一切,而现在蓉儿带给她很大的压力,所以才会将她的小性儿显露出一些。
我平时又宠着她们,偶尔吃吃飞醋倒也无伤大雅,所以她们也都敢于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
“瓜娘子,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我将手伸过三娘脖颈下,让她和女儿都能更近的凑到我怀中。
虽然我自己都觉得这样说有点假,但是三娘心中明显是极为受用,她渐渐沉睡的娇颜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三天后,受我节制的五万新军,在新野城集结完毕。
离芙妹和无双生产之期还有将近三月。
而此时,蒙古金帐汗庭窝阔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还没咽下,而他身边的两党内斗则愈演愈烈。
因为拖雷派系的诸王子用兵连番失误,以皇太后脱列哥那为首的保皇顽固派突然发难,跟蒙哥一系的激进派打的不亦乐乎。
而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我,决定趁着蒙古人进退两难,无暇东顾的这段真空期,扩大襄阳之战后的战果。
九月十六,新军第三师团克许昌。
十月十日,洛阳城内百姓开城起义。
十月二十三日,陈留不战而降。
十一月六日,汴梁光复。
东路军主帅杜庶,根据我的命令,三令五申要求士兵与民秋毫无犯,禁止与世族发生冲突的原则,如有违抗军令者,不管是谁,杀无赦!
因此,襄阳军所到之处无不受到江北人民的热烈拥护。
此时,西线的忽必烈已经彻底被打怕,不敢在野外与我军决一胜负,我率领的第一军,就将之团团围困在南阳城内。
围三阙一,留下西门不攻,这是蓉儿制定的战术。
全力将其他三门的敌军压制,只要城头上出现探头探脑的蒙军,就有三五名火铳营的士兵招呼着他,这样解气的打法,极大地提高了士兵们练习射击的热情。
等忽必烈得到东线战报,得知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彻底截断,他只好弃城向西逃窜,而被路上埋伏的孟珙伏击个正着,逼得忽必烈带领残部钻进西岭,走山道向长安逃去,这就是后世有名的西岭大捷。
我和二哥会师,他正是喜难自恃,总算出了半年前被忽必烈偷袭,致使他差点丧命大仇的一口气。
我们四兄弟再次聚首在南阳城内。
因为连番大战,老四余玠的婚也没结成。
他和凌波小妹随军而来,来领取我事先答应他的那份结婚大礼。
“什么?三哥,你说你已经将江淮流域和半个关中打下来了?”
他们来得匆忙,而此时交通不便利,等我占领了整个大半江淮流域,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呵呵,这次你可以衣锦还乡,回家完婚了。”我笑道。
余玠的家乡在江夏,现在就等我们在那站稳了脚跟,这份礼物应该还算拿得出手。
大哥也取过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他们宝月斋里最好的师傅打造的一顶凤冠和一身霞帔,摆到了老四和小妹的面前。
“这太好了!谢谢大哥、三哥。叔祖和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