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捷报传来,他们在阿里不哥北归的路上,一万火铳兵,打死打伤蒙军无数,主动请缨参战的冯默风,亲手用打铁锤击毙了蒙古左相阿兰答儿,尹志平、李志常和纪笃信等我相熟的全真弟子也在战场上各有斩获。
我压抑不住狂喜的心情,当堂大笑起来。
众将再次见证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只怕不用说南宋的儿皇帝了,就是我们这些在场的当事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一切都如梦幻般的完美。
是役,据不完全统计,蒙军阿里不哥部伤亡七万八千人。
忽必烈在襄阳战场向西撤退,突破中庐港,退回南阳,损失却远远小于其弟,除了最初冲锋损失的一万骑兵,几乎没有其他伤亡。
我军阵亡三万八千人,其中湘军主力李烈部阵亡三万四千人;襄阳军亡三千五百七十二人,重伤七百六十八人。
俘虏蒙古军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人,充作奴隶营的苦力,让他们去挖石头。
缴获军马六千七百四十匹。
“俘虏”湘军一万六千人,将他们打散编排到襄阳军中,我军声势空前的壮大。
虽然我算计自己人的一手太损阴德,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他们不是为了谋害我,我也不会如此算计他们,大家至多算是礼尚往来罢了。
第二日,就在襄阳城张灯结彩,举城欢庆的时候,我将所有的战后事宜交给了最信任的陈振源、李天强二人,命令他们看押好吕文德兄弟和李烈,我们一家子出了襄阳城东门。
“小过,你尽去准备吧,老叫花子替你去打听下,那边的情况。”
洪七公受我之托,前往竟陵附近打听当地的水文地貌情况。
竟陵接近汉口,也是丐帮总坛君山所在的地界,我不知道飞马牧场的具体位置,只能托他老人家代为打听。
此次缴获来的军马,加上前次大战的缴获,加起来有一万三千匹耐力见长的蒙古马。
除此之外,还有几千匹受伤的马。
这些军马中,除了少部分骟马,以母马居多。
这就让我打起了放马的主意,可是现在一没马场,二没牧马的人,倒也不能急于一时。
所幸就现阶段战争形势,我们对战马的依赖性不强,而建立一个初具规模的马场,除了要好的选址,又要有大量的资金源和时间,我现在还算是朝廷挂了号的钦犯……
所以,这一切摆在眼前的问题,只能让我告诫自己,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好在打退了蒙古人的进攻,他们在江北的势力形成了一段真空,我们还有时间……
挥别了洪七公,我们一家加上柯公公撑船沿河向北,往新野方向而去,神雕在江岸边上,跟随着江船奔走疾行,不但没有落后,看它神情似还颇为轻松,不过这倒也如我心中所料,谁让它是真的畜生呢。
芙儿、无双和如是三人,自打一个月前的那次变故之后,就被我送回新野的陆立鼎夫妇身边,把他们严加保护起来。
此时见我回来,都不禁格外亲切,就连前阵子受了惊吓的如是,也都敢凑到我近前亲亲我。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我感觉格外心酸。
如是乃是苦命之人,自从嫁了我,除了有了个名分,却没跟我过上几天囫囵的好日子,加上我对蓉儿的迷恋,渐渐将她边缘化,我心里不禁生出许多的愧疚来。
因为这满怀愧疚,当晚我直接演了一出关公巡城,亲手将每位娇妻抱上床,替她们打洗脚水,把她们哄睡为止。
一圈忙下来,居然已经快到三更天。
现在,危局已然解除,我也总算松了口气。
但是,想到我那晚情绪失控,最先想到的人是蓉儿,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背叛了三娘一般,所以,我最后敲开了三娘的房门。
“回来了?”三娘披着衣服来给我开门,微笑着问了句。
“这么晚了,还没睡呢?”我只当她已经睡下了,却没想她醒着。
三娘抿嘴而笑,似乎是知道我今晚一定会出现一般。
我恍然,一定是在芙儿房里的时候,小绿那丫头就跑来报过信儿了,所以三娘还在等我。
我心中升起一片温馨,在门口就将她搂入怀中说了句:“茵儿,我回来了……”
三娘和我轻轻拥在一起,既不拽我,也不推我,只是和我一起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沁。
“爹爹、娘……”床上躺着的宝宝,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句,我才醒悟过来,我和衣衫不整的三娘还站着房门口,牵着三娘的手笑着进了屋。
我侧伏在床边,逗着我们的乖女儿。
小丫头已经快两岁了,看小脸蛋轮廓,以后肯定是个小美人胚子,宝贝儿难得和我见一面,现在却一点也不认生,让我逗得咯咯直笑,不再像从前一般喜欢和我调皮捣蛋。
因为我自有逗女儿开心的法宝,就是传说中的骑牛牛,这小疯丫头还喜欢揪着我的头发,远处看像给我攥出两个大犄角一般。
我逗得女儿疯玩,乐得开心,小孩儿觉多,她玩够了,也睡得踏实。
三娘烧了开水回来,看我们俩还在闹,忍俊不禁的笑道:“你可小心点,别让孩子碰着头。”
我回身笑道:“放心吧,我有数。”但是我还是听了三娘的劝,把孩子抱了下来,搂在了怀里,坐在了床边。
三娘要替我脱鞋袜,我摆摆手示意她过来坐下。
她知道我的意思,过来把孩子接过,抱在了怀里,看着我取过水壶将水盆注满,替她将绣鞋脱下。
我半跪着将爱妻的小脚脚背上轻吻一下,然后泼了点水问道:“烫么?”
三娘微微摇头,示意水温正好,我才将它们放到了盆中。宋代虽然以缠足为美,但是也没有硬性缠足的规矩。
三娘生于大理,由于风俗不同,所以没有缠足;初晴自不必说,打小就没人管她这个;瑛儿和无双两姐妹有缠过,但是她们自己总是偷着松开,陆氏夫妇管不了,也就不管她们了;蓉儿母女自不必说,娘都不缠,更不会逼着女儿受这份罪了。
所以我的妻子里面,真正缠足的,反倒只有如是一人。
这倒也让我欣慰,因为我十分不喜这种病态的美,虽然如此,也不是说我讨厌如是的小脚,正相反,当年在醉生楼,为了取悦客人,即便骨骼已经成型了,还要强忍着剧痛将玉足缠起来,让我不禁更加怜惜她这份悲惨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