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身体却像受惊的小兽般瑟瑟抖,死死拽住白泽的衣袖,躲在他身后。
白泽的眼神骤然转冷。
"孽畜。"
他修长的手掌向前平推,袖袍无风自动。
一道金光自掌心迸,在空中凝结成古老的符咒。
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某种亘古不变的威严。
"滚回去!"
符咒轰然印在饕餮狰狞的面门上。
怪物出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声音像是千万把钝刀在刮擦骨头。
它的人手疯狂抓挠着符咒,却见那金光如同烙铁,所触之处腾起阵阵黑烟。
"嗷——!!"
饕餮的身形开始扭曲、溶解。
它腋下的眼珠暴凸到极致,最后"噗"地两声爆裂开来,溅出腥臭的黏液。
那张血盆大口不甘地张合着,却再也不出声音。
最终,它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晨雾,彻底消散在画卷之中。
画卷重新恢复文字模样。
庭院里重归寂静,只有晚风拂过樱花的沙沙声。
李当归的剑尖仍在微微颤动,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盯着那卷看似普通的卷轴,喉头紧,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先生"
李当归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双剑虽已归鞘,手指却仍紧握剑柄,"方才那是什么情况?那怪物不是死了吗?"
他的双腿微微僵,迟迟不敢落座,目光警惕地在那卷轴上逡巡。
白泽朝他轻轻摆手,银间流转着温润的光晕:"无妨,坐下吧,方才只不过是这‘神力画卷’本身无比玄妙,不仅能记载神力历史,连神力者本身的气势也能记载下来,因此只是饕餮的残暴凶性体现在这画卷之上罢了。"
李当归这才缓缓落座,石凳冰凉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同时心中暗自赞叹这神奇画卷的力量。
他转头看向白九,却见这位绝美女子仍在不自觉地抖,那双如霜似雪的美眸中竟泛起盈盈水光,在月光映照下如同破碎的琉璃,可怜又动人。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白泽的衣袖,骨节都泛出青白。
白泽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将她轻轻拉回石凳。
他的动作极尽温柔,指尖拂过她略显凌乱的乌黑长,将几缕散落的丝别至耳后。
"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亘古不变的山岳,"饕餮已死,无需恐慌。"
白九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像只受惊的幼兽般将身体紧紧贴向白泽,额头在他肩头轻轻蹭动,乌黑的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当她抬起眼眸时,那目光中已经满是幽怨。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音,像是风中摇曳的银铃:"你明知饕餮对万妖都有压制还特意打开它的记载,莫不是莫不是存心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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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摇头:"你如今已是十尾雪狐,便是面对此等凶物,也当无所畏惧。"
"不听。"白九突然别过脸去,丝扫过白泽的下颌,"你就是故意的。"
她的话语带着几分娇嗔,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委屈。
白泽的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方才当真只是害怕?而没有借着这个机会,稳固你的十尾神通?"
白九的身形突然一僵。
她缓缓转回头来,眼中的泪光不知何时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被看穿心思的羞恼。
"你真是"她咬着下唇,雪白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无趣。"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却诚实地又往白泽身边靠紧了几分,只是将头扭向一旁,不肯与他对视。
那微微嘟起的唇瓣和轻颤的睫毛,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李当归的注意力则完全不在白九的情态上,而是抓住了二人话语中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