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归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白泽的衣袖无风自动:"世间独此一份。开天辟地以来,只现世过一次。"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就这一次,便酿成滔天灾祸。"
李当归很难想象,当时人间该是怎样一幅地狱场景。
"和拘鬼一样,"白泽的声音将李当归的注意力拉回,"这所谓的一级神力,都带着致命的缺陷。饕餮神力的缺陷,就是永无止境的贪婪。"
李当归一听这话,心已经彻底凉透了。
什么狗屁"一级神力",干脆叫"怪物神力"好了!
一个操控亡魂,却少了一魂一魄;一个吞食万物,却是这种怪物,那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解厄",最后又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他宁愿不要自己的神力,也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去寻找自己的父母,还没来得及让大姐二姐过上好日子
他才刚和宁芙相互表露心意,还没来得及娶她
要是自己神力真有这么多缺陷,这可怎么办啊?
是不是在自己变成恶魔之前,先和宁芙说清楚,可别到时候害了她
少年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已经开始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白泽将李当归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有出言安慰。
银男子只是继续用那种平静到残酷的语气说道:"既然饕餮能吞食万物,自然也能吞食神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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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而且,它尤其‘钟爱’吞食神力者。"
画卷上的饕餮突然出刺耳的尖笑,腋下的眼睛疯狂转动。
"每吞噬一个神力者,它就能获得对方身上的力量。"
李当归的声音颤,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那岂不是说它能使用所有神力?"
白泽点头:"这正是它最可怕之处。"
李当归喉结滚动:"那这怪物最后下场如何?可有人将其降服?那场灾难又是如何平息的?"
"它从未被任何人或任何力量降服。"
白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李当归顿时震惊不已:"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它还活着?"
"非也。"
白泽抬手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指尖在卷轴上轻轻一叩,"天道岂会容此等凶物长久肆虐?正如我方才所言,这怪物的缺陷便是其贪婪本性。"
画卷上的饕餮突然抽搐起来,它的人手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腹部,腋下的眼睛暴凸而出。
白泽的声音带着某种宿命般的冷酷:"它吞食了太多生灵,最终生生将自己撑爆而亡。"
李当归瞪大了眼睛,随即长舒一口气:"撑死了啊"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如此便好。"
他又冷眼望向画卷,心中暗忖:这等怪物,最好永远别再现世。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
"吱嘎!"
画卷上的饕餮突然开始蠕动,它的人手抓住画框边缘,似乎想要挣脱而出。
它的人脸扭曲变形,血盆大口裂到耳根,露出螺旋状的森白利齿。
"小心!"
李当归几乎是本能起身地暴退三步,腰间双剑同时出鞘。
长剑"辞故人"在初升的月光下泛着青芒,短剑"见新雪"则如一道银练。
剑锋直指那试图挣脱画卷的怪物,他的手腕却在微微抖。
"呜"
坐在白泽身旁的白九忽然出一声近乎呜咽的低鸣。
这位方才还优雅从容的绝美女子此刻完全变了模样——十根手指的指甲暴涨三寸,尖锐如刀,乌黑的长无风自动,在身后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