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朱砂也懂事告诉大姐把一切交给她就可以,而且还有阿朵帮忙,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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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芝这才听从红绡的话。
厨房传来锅铲的碰撞声,夹杂着李朱砂哼唱的童谣。
红绡的手指灵巧地挽起最后一缕丝,玉簪轻轻固定。
镜中的李灵芝鬓角整齐,髻端庄,眼角那抹疲惫也被晨光柔化。
她伸手碰了碰髻,触到红绡尚未收回的指尖,温热的,像极了记忆里母亲的手。
李灵芝扶着梳妆台起身,与红绡相视一笑。
晨光透过纱帐,在床榻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峨眉蜷缩在锦被中,漆黑的长散在枕上,呼吸绵长而平稳。
昨日雀翎没有回来,听李朱砂说她和宁芙、静姝她们去了别的地方,李灵芝便索性就直接让红绡和峨眉住在了这件屋子里。
"这位峨眉姑娘睡得真稳。"李灵芝压低声音,指尖轻拢鬓角。
红绡只是笑着不说话。
李灵芝自然不知晓昨夜这位峨眉姑娘是如何在梦中辗转——时而呓语着晦涩的古语,时而突然坐起又倒下,甚至有几缕丝无意识地缠住了床柱。
"让她多睡会儿吧。"红绡轻声道。
二人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来到院中,李灵芝的目光落在石凳上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以及那个长辫子男人身上。
昨夜两位高人带着李朱砂从天而降,可把李灵芝吓了一大跳,结果李朱砂髻散乱却满脸兴奋。
待弄清原来是那位白先生嘱托他们护送妹妹回家,李灵芝连忙要腾出李当归的厢房,却见两人摆着手大笑:"睡觉?那多没意思!"
话音未落便化作清风消失,只留下几片打着旋的落叶。
结果天刚蒙蒙亮时,这两人就闻到了百草堂的饭香,蹲在院墙上嗅着鼻子,活像两只等食的野猫。
当青鸢看到他们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贼人。
李灵芝自然要留下这二人吃饭。
所以,李朱砂今天早上可算是忙坏了,好在她也一样心灵手巧,做得一手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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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纱,缠绕在白虎城郊的青山之间。
那座隐于林间的精致小院,飞檐上还挂着未曦的露珠,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山雀掠过檐角,惊落几片沾露的竹叶。
"吱呀——"
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
雪白长的女子赤足踏出,晨风拂动她如瀑的丝。
当目光触及院中石凳上那道白衣身影时,她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顿时愣在原地。
"你竟然还在这里?"
白泽转过头,银间沾染的夜露簌簌落下。
他嘴角噙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宽大的素袍上晨露未干,却丝毫不减其从容气度。
石桌上的卦简摊开,显然他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夜。
女子如白雪般纯净的瞳孔泛起阵阵涟漪,她缓步走近,月白色的裙裾扫过青石小径,带起几片沾露的花瓣。
山风忽起,吹散了她未束的长。
雪白长女子与白泽相对而坐,一张绝色面容带着嗔怒:"往日与你见面,你总是不会待太长时间,我留都留不住,可这次怎么舍得干坐在这里一夜?早知如此,为何不进来,故意在这里忍受山间寒气好让我心疼么?”
话音一落,忽见白泽散落的银无风自动,如流云般自行挽成一个髻。
白袍广袖也渐渐收束,化作一袭束腰白衣——
像极了三百年前初遇时,他在极北雪山下的那个样子。
女子雪睫微颤,石桌下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裙裾。
"忽然想起,"白泽指尖接住一片飘落的竹叶,"许久未观山间日出了。"
朝阳恰好跃过远山,将他束起的银镀成金色。
女子望着他倒映晨光的瞳孔,那里面的温柔与三百年前分毫不差,仿佛时光从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白泽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轮跃出云海的红日,而雪女子的视线却始终只凝注在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