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生解着玉带轻笑,外袍滑落露出里衣上斑驳的彩绘——细看竟是城隍庙里脱了漆的泥塑纹样。
王氏刚要呼救,喉头却像被塞了团湿棉花,眼睁睁瞧着那冰凉的手探向鸳鸯枕。
次日鸡叫三遍,陈代蹲在床头数娘子睫毛:"
怎的又掉了一根?"
被老太太一鞋底拍在后脑勺:"
夯货!
你媳妇叫邪祟缠上了都不知道!
"
灶膛前跳大神的刘半仙差点让香灰呛着:"
这得用黑狗血泼门槛。。。哎别拿真黑狗啊!
"
当夜陈代攥着桃木棍缩在衣柜里,透过破洞瞧见书生大摇大摆推门而入。
那邪祟解衣倒是讲究,外袍非得对齐了搭在榆木衣架上,临上榻还摸了把王氏散在枕上的青丝。
"
怪哉!
"
书生突然抽着鼻子转向衣柜,"
哪来的烟火气。。。"
话音未落,陈代顶着满脑袋蛛网扑将出来。
木棍结结实实砸在书生腰间,迸出的却不是血,而是纷纷扬扬的干泥巴!
"
我的新褂子!
"
王氏突然尖叫——衣架上哪还有什么绸缎袍子,分明是半幅褪色的年画纸,上头泥浆子正顺着牡丹花纹往下淌。
陈代挠着头捡起案上泥捏的方巾,忽地咧嘴笑了:"
娘子你看,这书生还没我捏的蚂蚱像样哩!
"
晨光漫过窗棂时,陈老太抱着黑狗闯进来,却见小两口头挨头研究泥疙瘩。
老太太眯眼瞅着儿子给媳妇鬓角插的野菊花,转身把狗往刘半仙怀里一塞:"
抱走抱走,碍眼得很!
"
喜欢聊斋狐妖传请大家收藏:(aiquwx)聊斋狐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