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选秀事宜,再遇曲鸩羽。”◎
夜琳琅的婚事在京城人看起来就是个笑话,任谁都看得明白,圣上抛弃段覆不用,分明就是对段家产生了不满。
而且春日要选秀的事已经传下去,人人都忙着为选秀之事做准备,哪里还会对夜琳琅的婚事上心?
只是一切按照公主的制度准备就罢了。
自从得知自己再不能生育,她就有些魔怔,总觉得是妧妃的鬼魂回来害她,连知道要选秀都无动于衷,更别提在意夜琳琅的婚事了。
因此,向来高傲的琳琅公主,出嫁的场面也只是一般般。
但也足够京城的百姓们热闹了。
“琳琅公主出嫁,怎么瞧着也没多盛大啊?不是说柔妃娘娘很得宠吗?”
“今时不同往日,再得宠也总有失宠的一日,何况如今最得圣心的前朝后宫都比不得谢大人啊!”
“嘴上没个度,天家事都敢随便胡说八道!”
…
何意和谢潇澜坐在厢房里,到底是公主出嫁,街道十分热闹,各家酒楼客人都坐满了,自然也无人会去刻意注意谢潇澜出来了。
两人瞧着下面的热闹,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和嫁妆铺出长队,虽说不比以往的公主出嫁华丽,但也算得上是风光出嫁了。
何意微微沉吟:“她怎么突然沉得住气了?这可不是她的性格。”
按照夜琳琅的脾气,若是知道自己的嫁妆和聘礼加一起也就一百二十八抬,怕是气都要气死,大闹皇宫不至于,但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么安静出嫁,明显不符合她的性子。
谢潇澜解释道:“她要嫁的可是自己表亲,若是不识时务地大闹,段家就真要和段柔离心了,到时候圣上可就丝毫颜面不顾了,而且她是下嫁,可不是尚驸马。”
何意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便是这时代女子的悲哀了,一旦下嫁,不管先前是何地位,都得学着伺候公婆。
夜琳琅的婚事也就激起这么点水花儿了。
“前几日在府上见靳蛇了,怎的突然叫他回来了?”何意随口问道。
他们之间如今没有丝毫秘密,谢潇澜便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何意。
他始终不清楚夜辛态度转变的原因,虽说这种转变是好事,但总归要弄清楚,否则来日杀他个措手不及就好了。
何况,谢潇澜对他当初不闻不问就赐死父亲的事,始终都耿耿于怀。
“所以我需要靳蛇去监视他的举动。”尽管他知道圣上身边会有暗卫,但那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严格来说,靳蛇不是他的下属,无须事事都听有的,但对方没有拒绝,那便是能做到,而他既然敢让不交心的人去做,那就是打定主意对方不敢背叛他。
何意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大渊人,许多事他考虑的也许并不全面,但他相信谢潇澜,这个满肚子黑水儿的,说行就一定行。
他只笑道:“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对你这般放纵。”
靳蛇那边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反倒是谢潇澜禁足的时限先过去。
只是他刚一上朝就被扯进了选秀的事宜里,自然,选秀之事依旧是由户部主持,内务总管协助,但朝臣们都八卦,也想知道这次皇子王爷会选谁。
朝房里,谢潇澜听着他们下注只觉得好笑,把世家小姐和皇亲国戚匹配个遍,谁也不知谁选的对。
“谢大人你觉得呢?”问话是他同僚,两人同级做事,自然用不上敬称。
谢潇澜挑眉:“此事哪有准头?保不齐谁与谁看对眼,可不就成妃了?再说了,此次是圣上选秀,总猜其他做什么?”
问话的面露不赞同,他拍拍谢潇澜:“你与咱哥几个还不说实话,谁瞧不出来这次就是给那些王爷选的……”
“若非要猜,那我便——”
“诶诶!不行不行,你平时就和诸位王爷走得近,肯定知道他们会选谁为王妃,你还是做个见证算了,就别跟着下赌注了,否则你怕是要赚疯了。”同僚平时和他合得来,言语上便没有太多忌讳,他要是参与了不是欺负人吗?
谢潇澜不太在意这些,便干脆在旁边记他们都选了谁,粗略看去,倒真是没有几个选的对的。
他轻啧一声:“不如我也下几注,最近夫郎管得严,手头都没银子使了。”
“说这话也不害臊。”同僚们乐了,“那你下注!我到要看看你——你怎么这么选?”
同僚们头都凑到一起,对他下的注有些看不明白,怎么看也不会是一路人的,还能生拉硬拽的凑一起?
谢潇澜老神在在道:“且准备好你们的银子就成!”
有几个还想偷偷换的,都被谢潇澜踢了一脚,哪有银子都快到口袋了,还还出去的道理?
到底是圣上选秀,户部尚书印敖成日里都忙得连轴转,需得将那些女子一一登记在册,还得让那些嬷嬷姑姑们准备关卡,光是挑选经验老道的就选了几日。
再就是和内务总管处配合,合计着要备下的宫苑衣衫吃食用品,各处都是花销。
随着选秀的日子定下,先前因为曹勉一事带起的风波好似渐渐平息一般,官员们又开始蠢蠢欲动,只等着看这次的结果,都指望着一飞冲天呢。
连京城的赌坊里都下注,但这种事向来都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所以,你带我去。”何意伸出手指点了点印商陆,“这几日天气好,我想出门走走。”
印少爷抱着不应季的蜜瓜往旁边躲了躲,他愤愤道:“休想!上次带你去花楼玩,也不知之淮怎么就知道了,见着我就打,那次也就算了,可现在你有身孕,赌坊那种地乌烟瘴气的,不行不行!”
“这次肯定不会露馅,他这几日忙着无暇顾及咱们,府上除了娘也没别人,咱俩偷偷去,下完注就回来。”何意说着举起手,“我保证!”
印商陆有些蠢蠢欲动,但他还是觉得此事不妥:“不行,你让宋元去赌坊下注,到时赢了还是你的。”
“那我自己去。”何意说着就喊红叶帮他整理衣裳,摆明了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