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堂远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
给刀头的熏兔只收了成本价。只因他断定,聚闲帮不可能天天吃得起。
舍小利,求长存。
第一天的生意算不上好,起码距离堂远的预期相差甚远。
两人找的是县城一户人家闲置的屋子,屋主人是个六十多的老太太。
叶堂远答应每天给她一文钱,打水烧火等零活他们兄弟来做。如此也算是用劳力抵了一部分房钱。
给他们睡觉的屋子,原本是用来放杂物的。这么冷的天没有热炕,老太太给了个火盆取暖。
能挡风,有火盆,兄弟俩还能说说话有个陪伴。
地上的干草是问老太太借的,铺的厚厚一层。
周围邻家好几户都养着狗,汪汪声持续叫到亥时。兄弟俩那时候早就沉睡过去。
异日早早醒来,火盆早就凉透。寒气从门窗缝隙涌进来,两人怎么都睡不下去。
趁着还不到开市,堂远帮着把水缸挑满,柳承热了干粮后,还给老太太留了洗脸水。
简单吃过东西,兄弟俩也没闲着。
县城的人烧柴,不是花钱买,就是出城自己砍。
老太太岁数大了,行动不便。这家的孙子是个在酒楼跑堂的伙计,更没空出城。
两人商量一番,买柴是不可能的,舍不得钱。
他们又不像菱角一样天生力气大,凭借他们俩的力气和速度,将就着两小担柴还是没问题的。
再次到农市之时,竟然还有几个好位置。
先来后到,谁占了地方就是谁的。昨日他们晌午过来,自然就是最差的角落。
把熏鸡和熏兔摆放在身前,堂远清了清嗓子正要吆喝,眼前站了怒气冲冲的父子俩。
“两位是要买熏肉?看看想吃什么?”
年轻些的张口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谁的地盘都敢占,滚开!”
叶堂远收起笑,看了看左右。
左边的手忙脚乱摆放货物,明显不想掺和。
右边的干笑两声,揣着手吆喝着。
“这位大哥,农市的规矩,难道不是谁先占了算谁的?明日请早,麻烦别挡着我做生意。”
争地盘
堂远看着面前的父子俩,看样子是祖传的三角眼。
他相信盼儿的手艺,也对自己的能力有底气。
就算换到角落也照样能做下去。
好言商量又不是不行,这语气真招人厌烦。
“好狗不挡道,麻烦让让。”
三角眼儿子更气了:
“你这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让你们俩滚蛋,这处位置一直都是我梁家的,”
堂远:“地皮你买下了?”
“没有,你管得着嘛?”
“不是你买的乱叫唤什么?有事儿就去找虎哥,围在我摊子前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