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心脏像是被车轮撵过了一般,胸口立时闷闷沉沉的,脸色顿时就寒了两分,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指尖青白。
他沉着声:“不,你想。”
蒋父怔道:“啊?我没有想啊!”他想不想的,难道自个还能不知道吗?
蒋父话刚落,赵云澜脸又沉了:“我说你想你就想。”
蒋父:“……”
这真是欺负他老实人是不是?
自家哥儿爱驴他,这人也爱欺负他,咋的,是不是都当他好惹的?
不发次威,这人都不晓得他厉害。
蒋父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啊对对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这话活像个大渣男。
“……”赵云澜一噎,都要气笑了。
蒋父看了眼天色,虽是已经进入夏季,但才五月,村里夜间还是有些凉的,他怕对方又再问些乱七八糟的事,出声催促:“你不困吗?赶紧进屋睡吧,外头雾气大,坐久了怕是要受寒。”
“那你呢?”赵云澜反问他。
蒋父手上动作不停,说:“等编完这几根竹条,我也歇了。”
“那我先回屋,你也别太晚。”赵云澜闻言,这才起身进屋去。
蒋父睡得晚,但起得快,毕竟先头他时常天蒙蒙亮就起,已经习惯了。
白子慕进到厨房的时候,见着他已经熬好了一锅粥。
蒋父看到他舀了两瓢冷水放盆里,虽说已快五月中旬,但山里早上还是有些凉的,他指着旁边的锅:“我热了点水,你拿热水洗。”
“嗯!”白子慕打着哈欠,舀了点热水,洗漱完依旧还是没什么精神。
蒋父看他梦游似的,连连摇头。
这小子晚上睡得也快,早上起得也不算早,照理说应该是睡得够了,可这小子天天早上起来,都像半夜偷偷去摸了狗似的,天天起来都一副好像总是睡不够的样。
他叹了声:“今儿炒啥?是凉拌蕨菜还是炒点酸菜?”
桌上搁着一把野葱,是前儿黄阿叔上门,说是李菜花托他送过来的。
正好的拿来炒鸡蛋。
白子慕从碗柜里拿出昨晚焯过水的蕨菜:“弄个凉拌蕨菜,再弄个野葱炒鸡蛋,酸菜今儿不炒了,爹你还没洗吧?”
洗过的酸菜放不得久,蒋父摇头道:“没。”
鸡蛋炒好,赵云澜带着几个小家伙进来了,蒋小一跟在他们后头。
吃了朝食,几个小家伙搁家里写课业,蒋父去出摊,他腿脚不便,挑着重物不好走,这一个月都是白子慕挑着豆腐跟着他一起去,不过今儿王二路来接赵云澜,白子慕和蒋父便搭了趟顺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