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太小,柳园一时有些没看清,疑惑的嘟囔着:“那是什么啊?”
虞归晚连忙定睛一看,乐了,小声道:“留影石!”
宋时遇这小子手里,举着的居然是一块留影石!
这一招她熟啊!之前她自己不就是在季变态的帮助下,用这留影石揭穿了林慕白跟宋惜颜陷害她的阴谋吗?
还好宋时遇这小子也不笨,还知道用这一招。
而宋家的人,自然也知道了宋时遇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留影石一出来,方才还咄咄逼人的那些人,顿时便收了声。
那那大胡子更是愠怒道:“宋时遇,你这是想做什么?在自己家里,自家人说话,你居然还拿留影石录着?”
“自家人?”
听到这话,宋时遇冷笑出声:“好一个自家人。那么请问,身为自家人的你们,在我爷爷重病时,堵在他的门口是想做什么呢?
这个时候想起是自家人了?我可告诉你们,方才你们这些人的嘴脸,一个不落,我可是都录下来了!
要是你们还想蛮不讲理,或者想倒打一耙?也没关系!我就将这些东西都放在仙博上去——我还要搞个直播循环播放!
届时,是非对错,自有人去评论,到那个时候,你们可别说我伤了亲戚间的和气。”
他这番话,着实将宋家那些人气的不轻,正想发火,却见宋时遇又‘哦’了一声,补充道:
“对了,作为亲戚的好心提醒——你们说话注意着些,我现在可还录着呢。”
想必是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今天这样的举动,不仅不讲道理,还有些趁人之危,因而听到宋时遇此话一出,都心虚的转开了头,避开留影石,甚至有些还用手挡上脸。
就连方才最嚣张的那个大胡子,也下意识的扬起了笑脸。
虽然笑得十分僵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心中是恼怒的,但是因为宋时遇手中的留影石,因此不得不强忍住怒气,一脸假笑的对着宋谦说道:
“瞧,时遇这孩子气性多大?都是自家人,咱们也是担心家主要是有些什么事情,这些事情来不及安排。又何必要捅到外头去,让外人看笑话?
他是小孩子,不懂事儿,你一把年纪总晓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吧?还不管管!”
若说宋谦之前还认为这个宋家十分和谐,那么在方才,这个他心里的假象便被彻底打破了!
见过了这些人的丑恶面目,这会儿看见他们的笑脸,只觉得恶心得紧,冷哼一声讽刺的道:
“我这个儿子顽劣不堪,不服管教,我哪儿管得下啊?再说了,就连你们都明知这事见不得人,还要特意为之,更别说他一个‘孩子’了!”
这些话都是方才他们说出来的……这是拿他们的话,堵他们的嘴了?
还有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讽刺他们还不如一个孩子吗?
这些宋家人脸色一变,有心想要发火,可是看着宋时遇手里举起的留影石,又心生忌惮。
想要放弃,但是又有些不甘心,期待着谁能不惧留影石的威胁,再出来争一争,毕竟机会难得!
但谁也不是傻子,谁也不会想去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出头鸟!
坚持着对峙了良久,到底是没有人出头,反而最先那个大胡子有些坚持不住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虽然架势很潇洒,但他为了避开门站在大门口的季临风,而假装小门更顺路的样子,却灰溜溜的很。
心中还嘴硬的想——便暂且放过他们这一马,反正宋浩然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少时日了。
若他真的打得是私自把家主之位传给他儿子、或者孙子的主意,那么他们这些人必然不能答应!
哼,他可比宋浩然更有时间耗!
想到这里,憋屈的心里这才轻松了一些,就好像从未丢过人一样,又挺胸抬头起来。
而他这一走,其他的宋家人也如坐针毡。就这么走?显得他们好像多理亏似的……
强忍着同宋谦父子寒暄了几句话,然而人家别说搭话了,就是眼神都欠奉,见状,个个都灰头土脸的,紧跟着大胡子的步伐,从小门落荒而逃了。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这些不怀好意的宋家人一走,嘈杂的院子顿时安静下来。
宋谦被吵得头痛欲裂,抬手,却没有去揉头,而是拱手,对着站在大门处的虞归晚等人,深深地拜了下去。
宋时遇也少了不见了平时的嬉闹调笑,跟在他父亲的身后,也是深深地一拜。
这举动吓了虞归晚一跳,宋时遇便罢了,但宋谦可是长辈!况且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如何当得起这一拜?
就像被地面烫了脚似的,她差点从原地跳起来,飞快的三两步上前,在宋谦的腰完全弯下去之前,扶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人扶起来,嘴里还嚷着:“宋叔,您这是做什么呀?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宋谦却没有顺势起来,而是坚持着行完那一礼,这才直起身,看着对面一脸不好意思的小姑娘,诚挚的道:
“虽然是几句话,但是却解了我们两难的困境。小虞,今天要不是你,还不知道那些人要闹腾多久呢。”
虞归晚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宋时遇实话实说:
“光是我那两句话哪够啊?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宋时遇,要不是他机灵,直接拿留影石将他们那些丑态都录了下来,事情也不会这么容易——对付那种人,还真是这样的办法最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