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玄天门在这种人的手里,吃枣药丸。
二人正说着话,陆云锦端着药进来了,后面跟着贺知礼,端着一碟子蜜饯。
虞归晚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大师兄的洞府。
她自己的洞府,每次出来的时候都会启动禁制,她昏迷着,禁制打不开,别人自然进不去,因此这几日都是在陆云锦的洞府中养着,方便照顾。
她有些不好意思:“大师兄,这几日麻烦你了。”
“你还跟师兄客气?再说,我也只是每日负责熬药,给你换药什么的,都是柳园来——柳师妹为人很不错。”
陆云锦说到柳园,不禁想起跟她同宗的另一位,俊脸一红,轻咳两声掩饰过去,端起手中的药:“小师妹,先把这顿的药吃了吧。”
虞归晚顿时苦了脸,哀嚎道:“能不吃吗?我们都修仙了,为啥还要喝这种药啊?”
贺知礼见状,冷俊不禁道:“你才练气期,虽然身体已经比凡人强出许多,但也还是肉体凡胎,自然也要吃药。”
心知躲不过去,虞归晚没奈何,只能麻木的让陆云锦扶起她,一勺一勺的给她喂药。
药本来就苦,要是一口闷,囫囵下去,苦味还不清晰。
这样一勺一勺的‘品尝’,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虞归晚表示:十大酷刑,不过如此!
虽然刚喝完最后一勺,贺知礼就连忙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蜜饯,但这也是杯水车薪,拯救不了苦到发麻的舌头。
这样的日子,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想到如果自己躺在这里,就还要喝着苦药,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回自家洞府。
她的灵食就可以疗伤,昏迷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醒了,再喝这苦药,那不是受虐吗?
她苦着脸跟陆云锦打商量:“大师兄,我还是回我那儿吧,吃我的灵食也可以疗伤。”
陆云锦皱眉:“那怎么行?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怎么能下厨。”
虞归晚闻言,连忙就要从床上蹦起来,以表示自己可以!
最后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陆云锦勉强同意,并嘱咐她若是感觉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然后才放人。
回到自己洞府的虞归晚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忍不住感叹:果然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呀!
她身上的伤其实好得七七八八了,毕竟回元丹的效果可是杠杠的,一粒下去,内伤恢复得差不多,如今只是有一些外伤,等伤口一愈合,她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虞归晚关上门,正想往房间走,才想起来,自己这里还住着一个人呢。
这个季变态,在这里吃她的、喝她的,这么久……呃,虽然是付了灵石的吧。
但是也太无情了吧?她消失了这么久,知道她回来了,居然都不出来问候一声?
还是说,她不在的日子,这厮伤势又恶化了?
不会嘎了吧?
虞归晚想到上次他虚弱的变回了原形,心里一惊,脚步一转去了正房,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动静,索性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却见诺大的房间空空荡荡。
除了桌上整齐摆着的碗筷,并不见季临风的身影。
她不由得纳闷:他身上的伤才好一些,能去哪儿?
而此时,浮玉峰下,出现一道硕长的身影,却正是被虞归晚念叨着的季临风。
郝倩领盒饭
实际上,玄天门占地面积可谓十分宽广。
其中一座主峰用来处理平时门中的大事外,又另有山头大大小小好几座,每个山头各占一座,又另有许多小山峰,也多是分给了各个宗。
但浮玉峰却是一个例外,它属于玄天门,但又独立在各个宗之外,在门中显得地位超然。
新进的弟子都道这是因为慕白道君的缘故,只有旧人才知,林慕白不过是沾了他师尊慕容尊者的光。
当初那场变故,使得慕容尊者逝世,他的大弟子瑶光为了继承师尊的遗志也不幸陨落,剩下另外两个弟子,一个叛逃出玄天门,剩下一个林慕白,继承了浮玉峰。
此时,那位传说中叛逃出门的逆徒本土季临风,正站在山峰脚下,望着浮玉峰的大门出神。
说是大门,实际上就是一座简陋的木制牌坊,但摆放在这山野间,却自自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特别是上头匾额上提的浮玉峰三个字,大开大合,狂放疏朗,自有一股不羁的态度。
季临风看着那熟悉的字迹,脑海里尘封多年的记忆突然松动,不由想起那年,老头让几人各提三个字,意欲从中选出一个刻在匾额上。
他对嗤之以鼻,随便划拉了三字交差,老头儿嫌弃的摇摇头,说用脚写都不至于写成那样。
实际上真的至于,因为他就是用脚写出来的。
最后当然是他最得意的大弟子瑶光的字儿当选,由此有了这块匾额。
老头儿曾说,字如其人,瑶光的字潇洒不羁,最是像他。而林慕白的字方方正正,圆润有余,而锐气不足,正是一副温吞性子。
季临风恍惚的目光逐渐回神,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老头儿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抬脚,直朝着那峰门走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道友留步。”
季临风脚步一顿,转头看去,却见不远处,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浑身是血,看上去情况不是很好,一个虽然好好的,但也形容憔悴,他想起自己听到的传闻,面色一动,没有继续向前。
这两个,却正是被杨峥逐出剑宗的刘欣与郝倩。
两人自从那日被剑宗赶出来后,没有宗愿意收留她们,而掌门秦伯啸也不过是没有将她们赶出玄天门而已,实际上也并不是很想管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