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这样的东西,显得多么不自量力。
脑子一热,一滴鼻血就从肖扬的鼻腔缓缓淌出。
肖扬感受到鼻腔里面那温热的感觉,像是受惊的弱小兔子,立马放开了手。
他忙用白芷的手绢捂住了鼻腔,起身慌张的退了一步。
手绢带有白芷的发丝的草木清香,还有一股……奶香。
肖扬双眼都烧红了。
鼻血哗哗哗哗的流,没多一会儿,染红了半张手绢。
白芷见这模样都吓傻了,她担忧地看着肖扬,身子前倾,“你没事儿吧?”
“你别过来!”肖扬大吼。
他的语气里有决绝与愤怒。
白芷怎么能不懂他,缩了身子,就这样看着,满眼心疼。
肖扬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最后一眼。
然后转身,决然离去。
落荒而逃。
他与她之间,是填不平的千沟万壑。
每条沟河里都是滚烫灼热的岩浆,但凡再进一步,都是粉身碎骨。
捂住鼻腔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连手绢都迅速被那浓重的血腥味替代,早已闻不见最初的清香。
他不该肖想,他的点点肖想,就像是这剧毒的血与这块手帕,带着死亡气息的侵略与吞噬。
所以他连拉她一下手,都绝不应该!
谷大夫想了一夜,才找来肖扬,与他细细说道,“肖扬,我虽能保你性命,但压制你体内毒性的药,大部分是来自南边,如今要让你身子恢复,差了十几味药,这些药材珍稀,一时之间恐难以凑齐。”
“谷大夫,我不要紧,王妃的头疾如何?她现在夜夜疼得睡不着,早上还会呕吐,视物也不清,脸色太差了!”肖扬根本就不关心他的病,他只挂念白芷。
谷大夫听他这话就生气,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体的病人,最是讨厌!
但白芷的病也令他挂心,他叹了一口气,“也难!她脑子里面有块淤血,以前常用药养着没有继续长大,但是你们这一路艰辛,加上生了孩子,这个肿块便放肆生长,得取出来,不然再长大些,她就会死!”
死?
肖扬听不得这个字,立即就红了双目,“不行!她不能死!怎么取,可有把握?”
谷莫白当然知道不行啊,所以他才想了一夜,他安抚肖扬,“你别急,我与这北原的巫医谈过,他说他曾开过两个人的头颅,一死一生。”
肖扬听到这话简直要疯,“不行不行!她不能死!她死了靖儿怎么办?她才刚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