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崖边时,那些发丝与伤口处的血液绞缠,红与黑,像是那天掌心小小只的斗鱼。
黑川伊佐那仰头靠在沙发上,客厅里很安静,女声在耳边响起时,黑川伊佐那都恍惚以为自己出现错觉。
“你饿了吗?”
抬起昏沉的脑袋,只见月城夜梨蹲在鱼缸前,隔着玻璃在逗弄缸中唯一一条斗鱼。
一大早喝多酒,都出现幻觉了。
黑川伊佐那一走过来,斗鱼就贴着缸边游到他的手指旁。
四下鸦默雀静,月城夜梨想
起幼时的经历,倒有些稀奇这条小鱼。
那时候的黑川伊佐那不仅是福利院的孩子们绕着他走,就连后山上偶然出现的野猫野狗也不待见他。
未通人世的猫猫狗狗不会像福利院的孩子一样躲开,而是反应强烈地朝他呲牙哈气。
若恰好碰到成群结队的,场面活像故事书里小动物全聚的森林音乐会。
只是弹奏出的乐曲属实呕哑嘲哳。
所以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动物才青睐黑川伊佐那吗。
月城夜梨的视线寻着小鱼,靠到黑川伊佐那的手指边,她凑上去想看看斗鱼努着的小嘴吸什么。
那根沾着酒气微微弯曲的手指却一下闪开,五指张开照在脸上,猛退一步眼神偏移。
“夜梨——?”
是真实的,不是幻象……
黑川伊佐那酒都醒了一半。
看着蹲在鱼缸前,抬着头疑惑望向他的月城夜梨,黑川伊佐那再一次确认他没有夺下女人的性命。
是为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又生出些乌有期许、还是…
“你的门没关紧。”月城夜梨指了下打开的门缝。
这就是月城夜梨能随便进来的理由吗。
而且,黑川伊佐那记得这个时间点鹤蝶是在的吧。
说谁谁到,大门被缓缓推开。
“怎么没关门……”
看到本应该在医院躺着的月城夜梨,鹤蝶也一愣。
“夜梨?”鹤蝶走过去隔在她与黑川伊佐那的中间。
刚进门鹤蝶就闻到了酒味。
揣度着旁边反应不大的黑川伊佐那是还没清醒,鹤蝶挡着月城夜梨把她向门口推。
他是搞不懂月城夜梨的想法了,但黑川伊佐那现在却是颗不显示倒计时的炸弹。
上次放过月城夜梨,也许这次就又失悔了。
…为什么不逃呢,夜梨。
反复地回头,怎么能让人控制住牵拉的手。
鹤蝶背对着月城夜梨,而后者却没顺意离开,他的手指尖传来酥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