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穿着风衣,手插兜里,戴着帽子和口罩在街上散心。她无目的地走着,想起该回去时就再走回去,如果走远了,就打车。
这几日都是如此。
如往常一样,沿着道路走着,过了数盏红绿灯,周围的地方开始让她觉得陌生,看了看时间,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该回去了。
她抬起头,脚下却顿住了。
不远处,黎羡也是一件风衣,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打着电话。
感受到什么似的,朝右侧随意瞥了眼,嘴里的话停在一半,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人。
她可能会看错任何人,唯独白若。
风卷起俩人的大衣衣角,很快掠过。
黎羡脚步上前,又停住。白若正望着她。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尤其缓慢,匆匆而过的行人全都消失不见,只余下她们二人。
可是很快,白若移开眼,片刻后转身离去。背影孤寂。
黎羡想要叫住她,怎么也开不了口,她现在的身份是道枷锁,锁住自己,也锁住了别人。
白若感受着泪水从眼角滑落,融在并不十分透气的口罩里。
仰望着黑下的天,总会过去的,她也总会忘记那个人的。
次日一早,严悦睁开眼,房间窗帘紧闭,幽黑一片,看不出时辰。
摸过手机,显示七点半。
松了口气继续躺着,睡意已全然消散。
怀中人呼吸平稳,没有半点要醒来的痕迹。
严悦伸手抚上秦青晏的耳垂,指腹感受到了那颗细小的痣。她轻轻一笑,盯着秦青晏眉眼许久。
将她的手从腰间轻轻挪开,悄声下床。
洗漱完快速弄好了早点,最后留了张纸条,便出门了。
严悦等在黎羡每日去往医院必经的路上,看了看手表,差不多是这个点。
没过几分钟,黎羡果然出现在严悦视野中,只不过同时还有那个男人在。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上下属关系。
跟到一处拐角,男人对黎羡说了些什么,朝另一方转去。
严悦加一脚油门,将车开到黎羡旁边,落下车窗。黎羡微微一愣,在对方示意下上了车。
车子开得缓慢,黎羡瞥眼严悦,见她始终没开口,于是先问道:“严总,你找我有事吗?”
严悦说:“路过。”
路过?黎羡明显不信。
“有手术安排吗?”严悦问,“或者急着去医院。”
“没有。”
“好。”
跟着方向盘一转,掉了方向,
她望了眼车外,不是熟悉的路线:“你要带我去哪?”
严悦没回答,很快黎羡就知道了。
车子停下,不远处的对面,她的丈夫和一个女人亲昵的吃着饭,有说有笑。
黎羡别开眼:“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会知道。”严悦很有兴致地望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