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宫呢,那他是怎么跟母皇交代的?”
长水军内部厮杀,尚书令陈清茹身死,无论用什么理由,都很难和女帝解释吧。
说到这里,慕白情不自禁停顿片刻。
宋元安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
慕白道:“他砍下了陈清茹和叛军首领的头颅,带兵进宫,负荆请罪,说自己看管不力,底下人想要造反,他带兵平乱后,向陛下告罪。”
“……然后呢?”
慕白冷笑,“还能怎样,陛下除了仁怀恤下,宽恕他以外,还能真治罪他不成?”
他若是真想请罪,那就不会带着禁军闯入宫闱了,女帝要是敢动他,那他手下人也不是吃素的呀!
“我是说母皇,”宋元安道,“我记得母皇好像还病着吧,母皇被没吓到吧?”
突然看见手下的臣子提着两个头颅进来,是个人都会吓坏啊!
慕白说道:“这件事,陛下不无辜。”
能够策反长水军,直插陈清蕴心脏,单凭陈老主君,是肯定做不到的。
宋元安和慕白心领神会,他们不相信这件事,女帝没有动手。
她忌惮陈家人许久,想要通过荀氏反击,宣告失败,于是打算通过别的方法搞事情。
陈家本来就人心不齐,很容易被抓住破绽。这次长水军损耗严重,尚书令职位空悬,陈家元气大伤。陈家人一时间可能很难找到尚书令的继位人选,也没力气和宋寒山纠缠,尚书台很有可能要被宋寒山收回去。
“母皇的身体好些了吗?”宋元安又往嘴里放了一颗蜜饯。
“陛下今日已经能上朝了,想必心情好了,病也慢慢痊愈。”
宋元安又看着慕白。
“殿下,你想说什么?”
“慕白,”宋元安道,“如果母皇真的从陈清蕴抢回了尚书台,很有可能会把里面的人清洗一边,摘除了陈家子弟,空出来大量官位,这是一个很好往上爬的机会。”
慕白微微一愣,“殿下的意思,是想要塞人进去吗?”
“是的,而且我不想假手他人,我想要的是你。”宋元安盯着他的眼睛,诚恳地道说道,“我想要你进尚书台。”
“毕竟,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
慕白和公主府内所有人都不同。
刘嬷嬷是从小服侍她长大的奶娘,但是她已经老了,而且不识字,不能再入朝为官。
流风和徐有思是当初宋元安立府的时候从宫里拨给她的人。
只有慕白,他们一起长大,胜过亲人,他是宋元安的鹰犬和爪牙。
宋元安的伯父,她父亲的同母兄长,年少时有佛缘,剃度出家。
杨氏为他在洛阳城外菩提山上修建了一座寺庙,供他在此中修行,法号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