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其他花卉上方也都放了把撑开的油纸伞。
柳思言扫一圈后走过去,端木雪听见声音回头,瞧见是她便笑了笑。
风又吹得猛些,端木雪将伞偏向被风吹得歪到一边去的木芙蓉,哪怕衣襟被都被打湿了也不在意。
柳思言不解,问她:“师父,你若实在怜惜何不搭建一座花房,再将其置于其中,也免得每次都要拿伞出来遮。”
端木雪摇摇头:“搭建花房会使它们过于娇弱,经不得半点风雨。”
“可师父你这般小心照料,与栽在花房中也没甚区别了吧。”
“嗯……”端木雪沉思片刻,道,“还是有的,我也不是每次下雨都来。”
柳思言在心里默数,发现她也就偶尔两次不来。
“咚咚咚!”前院传来敲门声,柳思言咽下嘴边的话,嘱咐她将后门关好后转身离去
外面还在下雨,这个时间,恐怕是白榆,她心里想到,于是进铺子时就捎上了一把伞,然后将门打开。
门外是位穿竹青色长袍的男子,看见她便笑笑,语气温和:“姑娘,方便让我进去避雨吗?”
“不方便。”柳思言即答。
男子面上透出些许无措,而后手里就被塞了把油纸伞。
“伞送你了,不用还,镇上有间客栈,往东一直走然后过桥就是。”
话音未落大门就砰地关上。
男子吃了个闭门羹,看着手中的油纸伞半晌,朝紧闭的大门作了个揖后打伞朝东走,走了约莫一刻钟便瞧见一座桥以及对岸的一座三层楼房。
看来这便是镇上的客栈了,他想。
他抬脚往那边走,走到近前下意识抬头看眼牌匾,然后愣在原地。
二楼的位置上挂着一块镶金边的木质招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一家客栈。
要不然,还是重新找个人家借宿算了。
他抬脚欲走,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热络的声音。
“客官,外面雨大,不妨进来歇一歇。”
声音有些熟悉,他重新转身,看清后面上微微讶异。
“原来是阁下。”白榆笑得更加热情。
男子含笑点头,收起伞走进去。
大堂内只有寥寥几人,除去柜台处拨弄算盘的年轻男子和白榆外就只有一位客人。客人一袭黑衣,双眸漆黑明亮,头发简单挽起,插着一根木钗。
男子走到她旁边,问:“姑娘,介意拼桌吗?”
客人摇头,男子坐下来,主动介绍:“在下闻斯宇,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