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拐过一条小路,眼前便豁然开朗,
香火气息弥漫,却不觉呛鼻,反而有种别样的宁静与心安,入目皆是来来往往的香客以及寺中打扫的小沙弥。
但
总有那么不同寻常、引人注目之处。
只见不远处的墙边,有一模样酷似江湖老道之人,竟在佛门重地摆起了算命的摊子,然寺中沙弥见了竟无一人阻止,只由着这等冒犯行为。
周遭路过的人见了都对此嗤之以鼻,但那老道却依旧满面春风,一脸自得神色,二郎腿翘着,口中似乎隐隐在哼着曲子。
谢云秀见了面色也不是那么好看,带着温宴初与慕情二人急匆匆地往前,经过那老道时刻意加快了脚步,却听一声喟叹传来。
“既已亡故,为何归来。”
一阵风将他的话轻飘飘地吹进温宴初耳中。
霎时,浑身血液仿佛倒流,直冲向天灵盖,让她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她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宴宴?”
身旁谢云秀朝她投来关切地目光,而身后,那老道的话不紧不慢接连入耳。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接连来了两个与老道我有缘之人,温四小姐,老道我免费为你算上一卦,如何啊?”
不待温宴初先做反应,谢云秀就已经将她拉去了身后,满脸防备模样:“不必了,我们自己会烧香拜佛。”
她们此行并未大张旗鼓,可面前这老道却准确无误地说出了温宴初的身份,此人不能不妨。
因而谢云秀说完以后就要拉着温宴初走,却听那老道又言:“逆天改命,罔顾天道,终究不得善终啊”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瞬间,谢云秀与慕情的面色都变得不是那么太好看。
来此一趟本为着求平安,却被这白胡子老道乱诌一通,但眼下佛门重地,又不好真的闹起来,谢云秀只能咽下这口气,已经迈动了步子,偏头却见温宴初脚步停在了原地。
她面色无波无澜,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日光倾洒在她身上,夺目耀眼,好似与人隔了一层光辉做的沟渠,横档在中间。
“娘,您和二嫂先去,女儿想听听这老道究竟想要说些什么,稍后再与你们会和。”
“宴宴”
谢云秀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她看着自家小女儿的模样,不知为何,在这一刻,谢云秀好似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多年后的温宴初,神情不禁恍然。
谢云秀不知为何会突然这样想,只是在方才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女儿,好像有些不大一样了。
但她知道,不论是现在模样的温宴初,亦或是从前的她,今日,她若想留下,哪怕撒泼打滚,也是一定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谢云秀有些释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