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伤好些了,我们会离开曼国,你还有什么心愿,我为你做,这次不算交易。”
溪知笑着看她慢慢喝米粥,千芮觉得,虽然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他这般悉心照料,竟感觉如多年好友。
“溪知公子在宫中,是何身份?”
“我奉命出使,借住宫中,此处偏僻,平日也少有宫人走动。”
“你从山崖上摔下来时,全身只留下此物。”
溪知公子将一个荷包递给千芮,千芮打开这个荷包,一个绣着荷花的帕子上绣着一个地址。窦司管平日不怎么待见她,危机关头,能为她奋不顾身,救她的那一刻,将此物托付她交给他,无论如何,她也应该完成窦司管临终嘱托。
“我想,最后再见他一次。”
溪知已看过荷包中的物品,点头答应:
“你安心调养,我来安排。”
茶亭,凌云洲与萧秦,无言相对而坐,灌了很多烈酒。
他查清了千芮和云玺之间保守的秘密,他第一次尝到了机关算尽的苦涩滋味。
“再说一遍,她那时候,还与你说了什么?”这段日子,他不眠不休地搜山,他找不到她。幸好找不到她,他不敢想若是真的寻到她的尸体,他该如何。
萧秦狠抓住他脖子的衣领,把他用力一推。
“你记不记得,当初,就是在这里,你让我杀了她,我不能杀她,我也不能违抗命令!”
回想当日,自从小相爷让他除掉千芮,他就一直避免与千芮接触,萧秦心中沉痛不已。
“她对我说,她有两全之策,让我信她,你告诉我,为何她会寻死、为何她会想不开!。”
凌云洲眼眶发红,说得咬牙切齿:
“我不信,我不信她会丢下父母,她不是那种轻生苟且之人,我会找到她的!”
她跳下山崖后,他命人漫山搜寻了几日,只寻找到她被野兽撕咬得千疮百孔血衣。
萧秦看到那些衣物痛心垂首,窦司管将血衣收入棺厩,放到墓中。
相府即刻下令严守城门,不放都城任何一个可疑女子出城。
“千芮她那么善良,你为何怀疑她是奸细?你若真的有那么痴情于她,又怎会将她逼迫至此!”
萧秦扬起拳头,往凌云洲脸上砸去,他并未躲闪。
到底哪里做错了,他明明那么拼命地想护住她,到底那里错了?
“不疼,再打!”萧秦又狠狠地打了一拳,凌云洲笑着朝萧秦吼道:
“再打!”
“我很后悔,当初,我不该将千芮送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