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洲又想起年少时中雪山上擒住的一只小母狼,他从未在别的活物上看到那么澄清明澈的眼睛,一身银白的泛着光毛发,让他忍不住被吸引,他将这只狼豢养在身边,好吃好喝照看着,小母狼看他的眼神就是这般坚毅。
她哭得抽抽搭搭的,使不上力气,便不咬他了,倒是又难过又恨地看着他。
他手上深深的牙咬痕,她当真是用尽了力气,毫不留情,他想,若是当时那只小狼有机会反咬他一口,也是此时的光景吧。
这些日子,她不曾哭过,此时看到他好端端在自己面前,她才觉得委屈得不行,难受得不行,眼泪不听使唤,淌了满脸。
又觉得很欢喜,喜怒哀怨全都涌上心头,她捧他的脸,揉他的头发,又觉得,这月光真好,这世间真好,有他在,这世间突然豁然开朗。
“你竟敢丢下我,竟敢弃我于不顾!”
此时,她好想再踢他一脚,给他一拳,头也不回转身就走,可她挪不动步子,她舍不得。
她张开手用尽全力抱住他,像牢牢捆住一颗树,把他捆到自己身体里,再也分不开。
“从今日起,我就是要缠着你、守着你、寸步不离。”
“你不许再离开我!”
他抬起下巴,她小脸刚刚好抵在他唇边。
他哄着她:
“我也恨你。”
当年,是她不顾一切,离开自己,害得他好凄苦,他恨她,咬牙切齿地想着能够再看到她,也是那些日子,唯一支撑自己的妄念。
她跑得脸通红,哭得鼻子通红,方才她咬他,现在,他也想咬她一口。他擦掉她嘴角的眼泪,拇指轻抚她的唇,她哭得浑身颤抖。
“不许哭了——”他捧起她的下巴,恨恨地吻下去。
她的唇上沾满眼泪,是咸咸的味道,他想她、念她,他怀念他们的吻,她懂的,他不会表达,他说不出浓情蜜意的话,他只会,用行动表达。
狠狠撬开她的唇舌,她用力抱着他的胸膛,他也想把她嵌到自己身体里。
她懂的,会懂的。
贪婪了许久,还是不舍得放开,担心她疼,担心她被亲得头晕目眩,他捧着她的脑袋,一口一口轻轻点着她的唇,看着她。
她喝了酒,唇齿间都是酒香,她的头发,很香,脖子,也很香,有他魂牵梦萦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眼睛湿湿的、咸咸的,她脸色潮红,眼神迷乱、诱人。
他埋头欲再亲一口,谁料脑袋被她往外推,还挣脱他抱着她的手。
方才他那眼神,让她羞怯和害怕,千芮四下看了一下,她好像明白了为何这四周四下无人,定是他早就侯在此处,清退旁人,等着她。
“今日在厅中,你为何假装不认识我?”
“说来话长。”
凌云洲无奈,明明她当时匆匆走过自己身边,自己拽都拽不住,他想将人揽入怀中解释,被往外推。
“你、你这些年,可有娶亲?”
“娶亲?”
凌云洲哑然失笑,这是她能问出来的问题。
他把那个倔强的小脑袋强行搂入自己怀中,看着她红肿的小嘴,说道:
“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我只会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