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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程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苏正阳低下头，说了一句，“笨蛋。”

他根本不需要你，他根本不会跟你是一路人。

程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大家。

“你们都先回家吧，就当给你们放一天假，依依，你留下。”反正也不会有客人来了，她索性让那些干等的员工们先回去。

员工们陆陆续续都走光了，两人一同走进办公室。周依依之前核算过数据，现在光是面临的款项赔偿就有九百多万将近一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程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些人变脸的速度可真快，刘冉的事情还没个定论，他们就迫不及待了。”程旖喃喃自语道。

“就是啊，要我说那些合作的厂家也是，我们又不是不打算补款了，可他们还是要终止合作……”周依依气愤地拍了拍桌子，墙倒众人推也不过如此。

“依依，你写一篇澄清声明，把刘冉的事情说清楚来龙去脉，落款注明当事人对所有言论负责，再叫律师来，给那些造谣滋事的人寄律师函。”程旖吩咐完，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她看向远方，仿佛看到一座大厦即将倾倒，化为泥土。但想到有一场硬仗要打，不禁提起精神，她不仅要和苏婧较量，还要和她背后的楚远洲一一过招。

周依依重重地点了下头，抱着电脑走进办公室就开始忙活起来。

程旖查阅了不少资料，然后联系合作的药厂，可对方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就找借口推脱。现在她被网上曝光，人人喊打，这种时候谁还敢跟她扯上关系，免得惹一身骚呢。

程旖整个下午都耗在打电话上，终于联系到了第一医院管理审核系统的人。第一医院是她曾经实习过的地方，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认识的那些人都升了职，精神科里也大多是新面孔了。

“喂？张姐，我是程旖。”程旖把声音放得轻柔些。之前跑医院做业务的时候，她和这些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安梦递交了关于病人刘冉基本情况的报告……”

四五十平的两室，狭窄老旧，家具也有些年头，红漆的桌椅。

鲜亮的装饰品和布套给房子注入了鲜活气息，千纸鹤做的门帘，窗边的玻璃小风铃，阳台上发芽的盆栽。

程旖的布玩偶散在沙发上，充当抱枕。

他随手拿起一个玩偶，是一只柴犬，两颗黑色塑料圆珠当眼睛，咧着嘴笑，憨厚可爱。

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彩色玻璃做的风铃叮当作响，动画片里的主角踩着坏人说“正义永不言败！”

潮湿的回南天气，寒冷沉闷的冬日，客厅里的气氛像是逐渐结冰的湖面，平静无波，又暗潮汹涌。

傅淮之在冰面之上，悠然自在，漫不经心。

苏正阳在冰面之下，喘不过气，刺痛和寒冷在身上蔓延。

“你和他们约的什么时候？”傅淮之扯了扯柴犬突出的脸颊，冷不丁发问。

神经紧绷的苏正阳下意识回答：“明天。”

咔哧一声，程旖从房间里出来，拿着药膏，脚步旖快，看见苏正阳还在外面站着，很是困惑，“你怎么不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