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有没有想师姐啊?”女子脸上浅笑吟吟,摸着沐玲的脑袋。
“嗯嗯嗯!”
沐玲连声应是,乖巧的像是一只性格温顺的猫咪,明纵衣是真没见过这混世魔王还有这一面,有些震惊。
“青环,回来就好。”屈沉开口,只要不谈到钱,他永远是太玄门的大师兄,他平静道:“来认识一下吧,这是你的新师弟,明纵衣……纵衣,这是你五师姐,师青环。”
明纵衣在太玄门呆的这半个月,也是早早听说了这位五师姐的威名,如今一见面,这才知道对方竟然还是个这般程度的美人,一时间有些呆住,虽然很快反应过来,但还是有些少年人的局促。
“五师姐好。”
“小师弟好啊,长得真俊俏,可惜姑娘我事先不知道此事,送不出什么见面礼……有了。”
师青环说着,顺手一摸,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美玉来,这块玉色彩碧绿,略显通透,用一根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黑绳吊着,看起来价值不菲。
她笑吟吟道:
“本来打算送给我家阿玲的,但既然有了小师弟,阿玲你就大方一点,毕竟是要当师姐的人了,这块玉就当做姑娘我的见面礼吧。”
明纵衣看见这块玉,本来是打算拒绝的,“这太贵重”都到嘴边了,结果一抬头,看见了沐玲的司马脸,还带着浓厚的威胁之意,明纵衣读出她的眼神,意思是“快他妈给老子拒绝”,这一下就激起了明纵衣的叛逆,他开始挑拨离间,故作憨厚的阴阳怪气道:“五师姐,这多不好意思啊,这是你送给六师姐的东西,这样送给我,六师姐不会生气吧?”
“哦?”师青环低头看去,“阿玲舍不得吗?”
沐玲眼看这球被明纵衣打了回来,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含泪道:“怎么会呢,师姐你的东西,想送谁就送谁,我无所谓的。”
——这场面话可以说是很不过关了,在场几人或多或少看出沐玲这丫根本不愿意,这小气鬼,守财奴,太玄门几人看着她长大,还能不懂她?
但师青环今天就是要假装不懂,治一治沐玲的臭毛病,她轻笑道:“既然阿玲愿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来,小师弟,这块玉叫做‘避厄’,要好好戴着哦,如果因为缺钱就把它卖掉,姑娘我是会生气的。”
李怀素和屈沉看向沐玲,沐玲试图反击,同样注视着屈沉,但很快败下阵来。
屈沉和沐玲都卖过师青环送给他们的礼物,但屈沉是把钱用来救济穷苦人民,事后也得到了师青环的原谅,沐玲……不谈也罢。
明纵衣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种种内幕,但看这几人的眼神,或多或少也能猜测到一些,虽然很想再恶心一下沐玲,来发乘胜追击,但还是忍住了,说了些客套话。
屈沉摇摇头,说道:
“纵衣,你也不用推托,既然青环送你,那就收下。”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过师姐了。”
明纵衣施施然的戴上了这块玉,非常绿茶且心机对沐玲挑了挑眉,气的对方差点咬碎后槽牙。
“青环……事情处理的如何?”屈沉开口,询问了正事。
师青环淡定地点点头,笑道:“姑娘我亲自动手,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就好。”屈沉看起来很放心,没有多问此事。
师青环在一边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粥。
“说起来,这小师弟又是怎么来的?咱们太玄门这地方,总不能是自己拜上门来的吧?”
那可不,太玄门这块地,说是穷山恶水,只要不带后面三个字,也没什么能反驳的,距离最近的城池都有好几十里地,想要从太玄山到最近的城池,你得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虽然直线距离只有几十里地,但这几十里走起来可不轻松。
因此,除了屈沉,没人能在一天内走个来回——当然,也因为在城内要消耗些许个时辰,回来那一趟也得带上少则几斤多则上百斤的物资。
一行人看向沐玲,这件事基本都是由她开口解释的,但此事沐玲说了好几遍,再加上现在她隐约感觉自己是在引狼入室,明纵衣即将动摇自己太玄门小师妹吉祥物的地位,已经懒得开口了,只无力的摆摆手。
明纵衣实在耻于谈起那三百二十斤,只含糊其辞道:“我是陇州信阳城人士,机缘巧合下遇见了六师姐,决定和她一起来太玄山。”
他实在是没什么能说的,被三百二十斤盯上说不出口,无父无母所以一切决定都由自己做这种事,说出来有些卖惨的味道,对方既然没问,明纵衣也觉得没必要讲。
“哦?是这般吗,”师青环轻应一声,很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她笑道:“现在还很难说这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既然错过了年纪,就得加倍努力。”
“不管有没有错过年纪,努力都是应当的。”李怀素在一边开口,眼神扫过沐玲,以前只教沐玲一个,没对比就没伤害,如今多了一个明纵衣,那双方一对比,更显的沐玲又懒又笨,笨不是错,很多东西没有办法,但不努力就说不过去了,她现在是恨铁不成钢,晚上讲课时把知识点翻来覆去掰开了揉碎了讲,为沐玲操碎了心——因为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明纵衣的话,根本用不着讲太多,有时一个开头加粗略的概括,他自然就懂了。
——然而沐玲一天到晚只想着去后山抓两只兔子,今晚开荤。
“二师姐,何必这样看着阿玲。”师青环注意到了李怀素的目光,她微笑道:“小师弟这个年纪还要拜入武林门派,自然是有志于此,努力不可或缺,但阿玲只是出生在太玄山,未必就很喜欢这些,何必强迫她努力,随她自己喜欢就是。”
第21章棋艺
众所周知,门派中的小师妹基本都带有掌门人女儿的属性,沐玲也不例外,她是太玄门掌门的女儿,家中就她一个独女,有时候习武的确不像是明纵衣这样因为爱好梦想乃至人生追求,而是无可奈何的选择,非要强迫她努力,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像是明纵衣,明纵衣要是不努力,那是真的不太合适,哪怕他天赋再惊人,三个月一到,屈沉也不会留他,甚至还会看情况考虑废去他在这三个月内练起来的武艺,哪像是现在,明纵衣勤奋好学,刻苦用功,屈沉对他非常满意,在跟师青环提他时甚至都没说到记名弟子的事,默认他一定会留下来了。
李素怀平静道:“什么叫随她喜欢便是,这天下有几人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活,尤其她喜欢的都不是正事。”
“这倒也是……”师青环哀叹一声,揉着沐玲的脑袋,“阿玲啊阿玲,你就是练些女红,此刻姑娘我也有些话能和二师姐说说,但你喜欢去后山打兔子,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完了睡睡完了吃,教你做饭又不愿学,以后可怎么办啊。”
沐玲很想洒脱的来一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可是此时太玄门三尊幻神,即老妈子,财政大权执掌人,代掌门都在这里,她实在洒脱不起来,当下只能抱住师青环,选择萌混过关。
“唉……”师青环拍拍沐玲,示意对方松手,她悠悠然道:“大师兄,吕前辈还在后山吗,为他带了一坛酒,放在咱们这生怕被老鼠偷喝了。”
沐玲老脸一红,望向天空吹起了口哨,假装与自己无关,毫无疑问她就是那只老鼠,早年师青环也为后山的吕原带过酒,沐玲那时好奇心很重,偷偷开封喝了一点,结果酩酊大醉,把酒坛子都给摔了,后来死活不承认,嘴硬说是老鼠的锅,挨了李怀素好一顿修理,老鼠偷喝酒自然也就成了太玄门心照不宣的笑话。
“自是在的。”屈沉说道:“你要是打算去拜访前辈的话,带着纵衣一起去吧,上次我带着纵衣去拜访他,未能见面,希望这次吕前辈没有醉到不能见人。”
“呵呵。”师青环笑道:“纵使醉到不能见人,他也绝对能来见姑娘我手中的那坛酒。”
“那位老前辈……”屈沉露出些许无奈之色,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师青环喝完了粥,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