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陆祈绵脸都吓白了。
“祈绵,这些东西你帮我带给班长吧。”
“我送您上去。”助理对着邹城毅道:“东西我拿就好。”
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盒,由助理接过,陆祈绵手里拎着的袋子里,是鲜切好的鱼。
“麻烦了。”邹城毅又对着陆祈绵道:“下次我们再约,到时候叫上班长一起。”
陆祈绵心不在焉点点头,脚步飞快往里走。
楼层数字像生锈的齿轮缓慢跳动,电梯里的两分钟竟格外漫长。
门开时,沈檐修逆光而立,他神情冷峻,宛如一座危险的活火山,深沉如墨的眸子里带着戾气,愠怒质问:“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忘了第一天我跟你说了什么?”
他太凶了,陆祈绵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对不起……”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一旁的助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装作没提稳,故意将手中一个礼盒摔落在地上引起老板的注意。
趁着沈檐修看向他时,连忙道:“是您上次参加婚礼那位邹先生送的。”
沈檐修拧着眉,嗓音里压抑着怒气,“你跟邹城毅出去的?”
陆祈绵小声辩解,“我有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没接……”
到底还有个外人在,沈檐修没那么恶劣,故意给陆祈绵难堪,他对着助理说,把这堆破烂扔电梯口,之后便领着陆祈绵进屋。
“为什么关机?”
“手机没电了。”仿佛怕沈檐修不相信,陆祈绵很有诚意地将手机递给他。
沈檐修接过来按了按,又问他拎的什么。
“邹城毅钓的鱼……”
陆祈绵全盘托出,对方问什么答什么。
但沈檐修听后眼里寒光更甚,语气也冰的刺骨,“吃饭,钓鱼。”
“陆祈绵,脚刚好就闲不住是吧?”
沈檐修厉声道:“就算你蠢,不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歹也要有点廉耻心,离这种有妇之夫远一点。”
他的话听得陆祈绵再也忍不住,心里仿佛被扎了碎玻璃,既委屈又难过,还有一点不敢表现明显的生气,“沈檐修,你乱说些什么?”
“邹城毅是我朋友,还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学,我们只是吃个饭。”
陆祈绵不悦道:“你就算吃醋,也别说这么伤人的话啊……”
“吃醋?!”沈檐修声调高了不少,眼神凌厉,气势强的仿佛要把陆祈绵给吞没。
“陆祈绵,你疯了不成?”
他厉喝道:“既然搞不清楚处境,现在就滚。”
沈檐修一生气就让自己滚,这话像一把生锈的刀,反复在他的伤疤上研磨。
陆祈绵终于憋不住道:“动不动就让我滚,你到底是故意吓唬我,还是真看见我烦?”
沈檐修目光森寒,这次他不再恶语相向,而是抬手抓着陆祈绵的胳膊,大力将他往外推拽。
陆祈绵又瘦又生着病,被他捏住的胳膊传来剧痛,
他几乎没有反抗能力,便被沈檐修推到门外。
陆祈绵来不及反应,门便被重重关上。
他手里拎着的袋子在推搡间断掉,死鱼的血水在地面蜿蜒流淌。
受伤的脚踝猛地一痛,眩晕感如潮水漫过头顶。
陆祈绵脱了力般跪坐在地上。
他眼前发黑,喉间泛起铁锈味,有些艰难地敲门,“沈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