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开口宋何生,村长又说:“他以前就住这儿,应该跟你差不多大,我想着你们两个可能有共同语言,省得你天天一个人待着无聊。”
宋何生没什么意见,反正也是多带一个人上山的事:“多个人上山而已,我帮不了什么,钱也无所谓。”
“钱都给了,你别推辞!我把他的照片给你发过去啊,明天咱们一起去村口接人。”
村长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拿出手机,手机壳已经泛黄,那双苍老的手有些笨地划过界面。
“嗡嗡——”
宋何生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却没有看的打算,只问:“他几点到,我提前过来。”
“你下午一点左右来村口跟我接人就行。”
答应下来后,村长放宋何生离开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宋何生从高中的时候就一个人住了,推开院门,四处都静悄悄的。
院子里回荡的只有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多年自己住的习惯,回来后先把电视打开了,播到了新闻联播频道,女主持人正用温润的播音腔讲经济民生,冷清的屋子里终于有了点声音。
宋何生折返到院子,把包里的松子拿出来都晒到外面,又去院子里翻了翻地上晾的花生。
他这面正忙着,放在阳台上手机振动响了一声,宋何生以为是推送的广告,没在意。
等翻完花生,洗过手他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村长:何生啊,我记错时间了,小导演一点才到镇上,明天再晚点来也没事。]
往上看是一张照片,宋何生视线停留在上面半晌。
看到那张脸时,宋何生微微蹙起眉,似乎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受到了对方的难伺候。
照片里是一张精致的脸,摆出装酷的样儿,背后是哈尔滨的夜景。
棕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上,那双宝石蓝的眼眸,像是藏着一条闪烁着星光的多瑙河。
疼了他三天
杨眉在哈尔滨又待了十多天,张辽和小雨都被家里叫回去了。
两人跟他一个班,接了同一部电影,回去拍戏了。
独自坐上通往伊春的火车时,杨眉手里还拿着那几颗松子。
深棕色,带着一股松树的清香,小兴安岭上盛产松子,他小时候住在伊春的时候没少吃。
他的生父是伊春人,母亲是俄罗斯人。
生父还在的时候会亲手给他剥松子,后来生父死了,他就再没吃过松子,一路辗转,跟着母亲去了北京。
他偷拿了宋何生几颗松子,意外发现和小时候的味道很像。
某个瞬间,杨眉突然有了些想法,或许来到他小时候的家乡能找到答案。
他究竟想拍什么样的东西。
满怀斗志地从火车上下去,拖着行李又坐上大巴,一路颠簸都快把他吃的早饭颠出来了,杨眉的斗志也要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