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二动容,喊道:“大哥。”他又对谢轻意喊:“谢轻意,你还有没有点人性。这是你的亲大伯。”
谢轻意说:“我夸大伯呢,哪里没人性了?二伯,把我爸给的授权书给我看看。”
谢老二冷笑道:“你想看,尽管拿去,管够。”递给孙子,让他拿过去。
孙子也怕上前被谢轻意捅,没敢接。虽说唐横刀已经扔地上了,天晓得,她会不会在身上藏刀子。
谢轻意冷哼一声:“废物!”扭头朝身后的吕花花看了眼。
吕花花上前,从谢老二手里拿过传真文件递给谢轻意看。
谢老七的亲笔授权书,不是打印件,是每个字亲自写的,明确写明谢轻意有精神病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他作为她的父亲,是第一监护人,正式授权二哥谢承宁、五哥谢承礼代他行使监护权,送谢轻意到精神病院接受强制治疗,直至病愈出院,其余诸事,等他年后回家处理。
显然,这其余诸事自然是老宅以及谢轻意名下的财产事宜。谢老七不傻,自然不能授权他们动谢家的财产,而谢轻意的宅子养了一堆保镖替她看家护院,谢老二、谢老五他们想强闯进去动财产也不是那么容易。
谢轻意轻哧一声:“算盘打得真响。授权书我看了,确实是谢老七的亲笔授权书。摆明了讲,谢承佑的女儿你们是带不走的,但他的财产,你们可以带走,毕竟,你们有他的亲笔授权书嘛,人和财产,总得带走一样不是?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
这么会儿功夫,被电棍电翻的一群人也缓过来了,他们本来是要找谢轻意算账的,但听到她的话,全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谢轻意收好授权书,轻轻一击掌。
保镖们扭头就回院子里,抬着一盒子名表出来,管家拿着清单开始报品牌、数量名称,他这边报着,那边保镖已经像泼水似的把一大盒名表倒到大街上,洒得满地都是!
艰难地撑着一只胳膊往唐横刀爬去的谢承安,正是被好几块表砸了个正着。
谢承安病到现在,早就没了力气,爬了两下就爬不动了,喘半天,才又爬一下。
他的几个孙子孙女看不过眼,上前去搀扶他,结果,价值百万的名表直接就落到了面前。
紧跟着又是珠宝首饰泼了出来,又有好多落到他们面前。
这些珠宝首饰全是文兰的,好多都是她当初结婚那时候的聘礼、嫁妆,名贵着呢。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就落在谢承安的背上,闪闪发着光。
再然后,金砖金条金锭子,玉壁、玉饰等都扔了出来……
聚在谢家大宅门口的所有人从脸色到眼神全变了,互相看向彼此,又看向最前方的谢老二、谢老五的背影。他俩背对人群,他们看不到他俩的面容,但看到他俩浑身发抖,像是气的。
这些东西,落到谢老二、谢老五手里,估计得等他俩死了才能分出来,而且还不知道怎么分呢。平时不受宠的,已经悄悄地用脚把东西勾到身边,甚至有装系鞋带的去捡地上的东西。
一个人动,其余的人全动了。
轰抢。
不管是金条、金锭子还是首饰玉器,捡到就往怀里塞。
满地的值钱东西,一瞬间就被哄抢一空,那些同时拽中同一件东西的差点打起来,但正要打起来的时候,古董抬出来了。一箱箱木箱子、木架子打好的古董往外抬,管家还在那报是什么东西,宋以前的根本没有估价,但听到朝代就知道,这东西只能是祖上传下来的,现在已经没法再去买了。元明清时代的,有估价,那是件件价值不菲。
没谁敢往谢轻意跟前去,但等到古董箱子绕过谢轻意抬到台阶前时,有坐不住的冲上去了。一个人去,其余人跟着往前冲。这时候各房的团结性又出来了,青壮多力量大的,直接围上去从保镖手里接过箱子就往回抬。
谢承安还在地上趴着,哪有人管他死活,忙着抢古董呢。
哄抢中,不知道有多少只脚从他身上踩过。他的子孙们在抢到金条、首饰后,本来还想着把他拖到一边,哪想到一回头,地上的东西就没了,再看要是把他拖到边上,古董也得没,也顾不上他了。
谢老二和谢老五年龄大了,遇到争抢起来的年轻人,喊不住,叫不住,甚至直接被挤到了边上去。谢老二还摔了一跤,要不是他有两个孙女及时将他扶起来搀到旁边,他也会被踩踏。
两个民警见到这疯狂的一幕,人都傻了。
谢轻意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谢承安在众人的踩踏中不再动弹,无动于衷。
她扔到地上的唐横刀离谢承安有一两米远,掉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动。
人群后方,有几个站着没动的。有二伯家的一个堂姐,五伯家的一个堂哥,一个堂侄媳,两个堂侄女,谢甜甜的男朋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