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甚是痛快,即便她想否认琳达说的话,可自己该借着亓官宴名头提前让阚子臣适应。
自己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弄瞎就可以控制的木偶。
侧身而过时,阚子臣抓住她的手腕,“他是谁?”
“哥,我只知道他是谢恩的表哥,”南知意声音消沉,柔弱可欺,“谢恩他说可怜我眼睛瞎,非要给我介绍他表哥,说我当他亲戚挺好,这样就没人惦记我了。”
“南知意!”阚子歌气炸,“谢恩追不到你,又把你介绍给他哥,真舍不得你找别人啊!”
乱吧,越乱越好。
南知意眨眨眼,模样无害;自己何德何能,只是一个你哥弄残的瞎子啊。
谢恩随意践踏自己,以及他表哥,再加上你们俩兄妹,斗去吧,最好在游轮到达目的地时斗出胜者,自己等着看谁最厉害。
南知意紧握的手机如常,殊不知,手机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阚子臣监听她一举一动,凌驾二人之上,亓官宴嗤嗤大笑,他反常的情绪,吓得牌桌上的人一哆嗦,押错筹码。
宽阔的房间里墙壁酒柜林立肃穆,几十号男人围桌豪赌,在他面前无人敢随性抽烟,只有他两指间半截烟蒂放肆阴燃。
挑高的房间,明亮的奢华水晶吊灯。
主位者掌握绝对话语权,他的心情就是规矩。
亓官宴周身清冷矜贵,左耳蓝牙耳机持续工作,他随意打了个牌,无人敢压。
没意思,一窝蜂找他空谈生意,只想钱财权利,还不如南知意胡言几句话轻松搅乱人心招人喜欢。
脸上一块可怖疤痕的金发中年男人给他喂牌,壮胆说磕磕巴巴的中文,“亓爷,您看……我们合作的事——”
“方案发给北美那边。”
金发男人大喜,亓官宴松口的事,稍微松松手指缝,漏的钱也是他不敢想的。
亓官宴袖子挽在小臂中间,烟蒂按灭在烟灰缸;手腕上四个月牙状结痂的疤痕,排成一队镶进皮肉,突兀扎眼。
女人用力留下的痕迹,所有人注意到了。
震惊过后,纷纷揣测哪个女人得此荣幸,进入这个掌握一国命脉年轻男人的眼。
南知意一夜好眠,琳达对她防范外,俨然增加恭敬,仔细帮她洗漱吃药。
刚吃完早餐,阚子歌闯进来。
“南知意,你要是真感激我爸爸照顾你们母女八年,你最好和我哥彻底决断;他一晚上没睡,给我妈打电话要飞机,你现在过去找他说清!”
谢恩命令人阻挠阚子臣带她离开,游轮上空每日空采飞来飞去,时常有不同型号飞机光顾。
阚子臣自然明白,他被人针对了。
而南知意的心思,谨慎过头;她无法确认谢恩能帮自己多少,不知道亓官宴对自己的新鲜到哪种地步。
如果目前失去阚子臣庇佑,她怕自己孤立无援。
南知意拒绝,阚子歌气的咬牙切齿,又惧一身肌肉的琳达保护她,唯有当着面给阚子臣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