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坐二人对面,瞄到南知意脖子里的惨烈,惊得眼珠子快掉盘子里。
外套穿的保守,可她没有系扣子,微仰下巴喝红酒时,一片白腻肌肤红紫不均,尤其是她锁骨上,暗沉沉可怖。
谢恩送嘴里颗樱桃,艰难咽下,“表哥,你今天心情挺好。”
亓官宴控局气势照旧,神情难得一见松散,摇曳着清透玻璃高脚杯,荡出一圈圈涟漪。
明尧轻声走到他身侧,呈上手机,“京城的电话,问您四日后如何操办。”
话落,谢恩先变得郑重,坐姿登时规矩,视线看向亓官宴。
只见玻璃杯顿住,那圈圈波纹,缓缓沉寂。
他垂眸掩盖情绪,薄唇浅饮红酒,深邃的眼眸终是悲伤外泄,轻声道,“从简吧。”
说完,他捏着酒杯起身出去。
异国服务生彬彬有礼,上菜时用英文介绍名字,餐食有序摆放,亓官宴依旧未归。
谢恩没胃口,盯着南知意,她倒吃的香。
“你不该说点什么感谢我吗?”
南知意握着餐叉的手一顿,轻轻放下,“感谢你给我找个撒旦的使徒,还是感谢你送我个不如阚子臣体贴的男人?”
“过了一晚上舒坦日子,还有本事提阚子臣体贴,”谢恩嗤之以鼻,“放清楚脑子,表哥办完事就走;阚子臣被周卿弄走管教,你想在京城混的话,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
南知意听得怒意横生,握紧拳头隐忍。
使劲让指甲掐入手心,才忽略他明目张胆的辱没。
“谢恩,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傻x;看不起我可以蔑视,装好人把我送给他,又摆谱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亓官宴过几天离开如何,不是我上赶着找他,是你作恶陷害我!”
殷红的液体泼来,她闭眼抵挡,好似开水浇在身上,烫的体无完肤。
这是谢恩第二次泼她,视作泥尘。
谢恩笑的恶略,“我表哥的名讳,比不配喊;我被你戏耍一圈,是不是得在你身上找回场子呀?”
南知意舔了舔唇角的液体,醇厚回甘,京城望而难买的珍藏确实不同凡响。
她给琳达打电话,让她来接自己,走时别有深意笑了一下。
琳达扶着她慢走,南知意心知肚明她的态度;她在观望自己在亓官宴心里的位置,谢恩更觉自己是玩物。
他们认为自己是亓官宴来京城,无聊时采一朵花,新鲜够了,便失去价值。
亓官宴独倚房门外的护栏,沉默抽烟,余光瞥到她脸色苍白,白裙上红色液体狼狈。
抬手示意琳达离开,他接过南知意微凉的手,牵着她俯视中央公园的盎然景色。
郁郁葱葱的热带树,绿植规范生长,少了原野里的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