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吟知不禁问:“那第一个是谁?”
“蛋黄呀。”他指指沙发旁的猫窝,露出得逞的笑,“它胆子小,所以我把它带过来做脱敏训练。”
意识到被耍了,温吟知愣了半秒,也只无奈摇头:“你啊……”
两人并肩欣赏窗底江浪翻涌。
“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他喝光可乐,拿着易拉罐在手中把玩,问道。
“想出去走走。”秦榛望向浅蓝飘云的晴空,“从记事到现在,除了学习就是工作,少有的几次旅游也是和江季声一起的,还没什么独自出行的经历呢。”
“所以,我想把剩下没去过的地方都逛遍,想亲身实验一下,人见过万千景色后,是否真的会觉得现状单调乏味,即便这能带来安定。”
“那我等你回来。”
温吟知心中已有观点,但还是说,“也等你告诉我,你的答案。”
待到天色渐晚,温吟知本想顺势邀请秦榛共进晚餐,可他说江季声刚打过电话,要自己回家一趟。
邀约只好告吹,温吟知面色掩不住遗憾。
“没办法,明天是他生日。”秦榛透过后视镜打量他,抿了抿嘴,又目视前方,“吟知,你知道白山茶的寓意吗?”
“山茶?”他细想了一圈,发觉对这个品种知之甚少。
这时车已开到别墅门口,温吟知只得匆忙下车,在告别前又听他说:“我去年种的,如今只剩一朵没开了。”
“而我曾经种下,是想等花开遍,为他做生日礼物的。”
秦榛走后,温吟知立即打开手机搜索。
——我最理想的爱,就是爱你直到生命结束,可你怎敢轻视我的爱意
车影渐远,他怔怔然望着词条结果,许久仍在原地。
推开家门,秦榛循着番茄的甜香一路向内,江季声端碗放在餐桌,见他回来,带着有些讨好的笑容说:“换衣服洗手吃饭吧,今天做了番茄鸡蛋面,你最爱吃的。”
他点头,被这身份的调换稍微恍惚了一下。
江季声厨艺很好,但看得出还是讨厌番茄,所以面前那碗是清汤的。他正好饿了,全程埋头吃面,待到饱后再抬头,正好迎上江季声期待尽显的脸。
“木木,明天我请了假,因为是我……”
“你生日,我知道。”秦榛放下筷子,“不过我只有早晨有空。”
但他已然满足,连忙说:“好,好,没关系,等你忙完我们再庆祝也一样的。”
晚饭过后,江季声在厨房洗碗,秦榛走去阳台看花。
走时还含苞待放的骨朵,到如今已微微舒展了花瓣,他心中粗略估算了一下,到明早应是能如期开放的。
也是这晚,入睡前秦榛来到书房门口,倚在门框微笑着说:“回卧室睡吗?”
江季声惊悸一刹,点头似啄米,抱起枕头就往里冲。
像是怕他反悔似的,在他返回时已经躺好了,正冲他张开双臂。
他慢慢走过去,只路过很短暂地握了下他的手,随即来到另一侧掀开被子,但没躺下,而是靠在床头坐着。
“宝贝……”江季声凑近去搂他腰肢,见他竟没推开,鼻子竟然一阵发酸,抱他更紧,“我好想你,我们以后好好的……”
“很晚了。”秦榛把台灯调暗,拿起床头的书,“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我也不困。”江季声定然不会放过这个促进感情的关键时刻,手覆在翻开那页把书按下,仰起头,眼底映着光,“不如我们来聊聊天吧,你还记不记得我十八岁生日那年,你回来找我?”
“记得。”他说。
那时他把攒了好久工资买来的礼物揣在书包,十几小时的火车都死死抱住,不敢撒手。到抵达高中校门已是深夜,江季声翻墙出来,他们在小摊吃了烧烤。
江季声笑了:“你啃着玉米就睡着了,特别可爱,照片现在还在旧手机里存着。”
“还有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去了个高档餐厅庆生,却因为没带钱,差点被老板留下洗盘子。”他又道,“二十三岁毕业,我们买了这个房,往后几乎在家里过的。你每年都会给我煮长寿面,做一大桌菜,有时还会亲手做蛋糕。”
秦榛没接话,因为时间线再向后推,书翻到结尾,就没有后续了。
气氛沉寂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