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醉了
孟昱州刚从机场回来,为了赶时间,他乘坐的私人飞机。
到了落脚点,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还早,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
英国常年雨季,温度要比北城低上几度。孟昱州回来时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三件套,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抽出领带。
打开灯,他看到客厅沙发上侧躺的身影。
她肤白,露出的手臂明晃晃地暴露在孟昱州眼前。
半个多月没见,他强忍着不与她联系,将工作、私事填满他生活的空隙。
那些繁杂得如同缠绕的海藻的心绪,被他搁置在一旁,他的心如海面般平静下来。
他确实很忙,每天一睁眼就是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只有在闲暇的时候,脑海里忽然浮现的,是宋知禾哭泣的面庞,眼睫上晶莹的眼泪,他尝过的。
看着助理给他安排的行程,他突然愣住了,时间那么快,已经到了五月。
这两天,他将所有的事务堆到了一起,没日没夜地工作,终于赶了回来。
他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合眼了,大脑发出抗议,让他头重脚轻,神经绷得很紧,像是要随时崩断的琴弦。
他靠咖啡来提精神,现在大脑被神经刺激得很亢奋。
孟昱州走到女孩身前,轻轻地触碰她的手腕,温热的,没有着凉。
环顾四周,茶几上七零八落摆着易拉罐,还有吃剩的蛋糕,地毯散落着游戏纸牌。
简直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他的家可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空气不甚流通,乱七八糟的气味混在一起。他闻到了蛋糕的奶油,橙汁和可乐的饮料,还有幽微的果香混着酒精的气味。
宋知禾就是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的,大脑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漂浮在云端。
她看到面前朦胧的一团人影,脑海里想着的,是刚才梦中在和父母过年时,她喝了一点米酒,母亲就这样看着她。
“宋知禾?”那人影靠近了,声音变得清晰,有些低沉,宋知禾混沌中想到之前不懂事爬树被抓包时,父亲的训斥。
“你喝酒了?”看到她脸上的潮红,他皱起眉。
“不醉人的。”她像是游弋于一片梦境中,艰难发声。
随着她的呼气,空气中的酒精变得浓郁起来,他知晓了酒的名称,梅子酒。
他被这气味吸引,缓缓靠近,她双眼朦胧,好似没有发觉。
鬼使神差将手指攀上她的脸颊,他看到她唇侧残留的一点酒渍,犹如清晨的露水。
他用手指一点,擦去了这一点酒渍。
两人的脸庞咫尺之间,万籁俱静之中,孟昱州听到她缓声呼吸,似乎还现在睡梦中。
他目光凝视着她两片粉色的嘴唇,上面沾染了梅子的气味。
宋知禾大脑中播放的片段,是外婆带她去采摘野果。山上有一种粉色的野果,水润润,汁液甜美。似有清风拂过,她张开眼,看到了粉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