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难受的是姐姐的婚事。
他知道,自己和姐姐都只是家族的牺牲品,只不过自己对家族的用处很大,以后还会继承家业。
而姐姐,就是彻彻底底联姻的工具。
她性格那么要强,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受不了。
经过一个房间时,他停下脚步,推门进去。
“妈。”夏梓川温声道。
“梓川回来了啊。”夏母正在做脸部护理,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让护理师继续。
夏梓川站在门口,问她:“您最近心情不好吗。”
夏母意味不明笑了一声:“你爸说的?他倒是一贯的假惺惺,我很好,不用他操心。”
夏梓川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父母,他心底有深深的无力感,和浓重的厌倦。
从小他们就水火不容,宛若仇人,偏偏又因为利益牢牢捆绑在一起。
夏梓川通过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和柳潇潇的将来,也是紧紧纠缠,不死不休。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夏母突然说了一句:“你大伯的忌日要到了吧,没想到一眨眼就二十五年了。”
“你爸可真狠心啊,自己的亲哥哥都下得去手,梓川,你可不能像他一样,不顾念手足情分。”
“雪薇是你的血缘至亲,你就这么一个姐姐,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吧。”
夏梓川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夏母脸上敷着昂贵的护肤品,看不出表情,可夏梓川却觉得血液瞬间凝固。
自己是什么?父母博弈的棋子吗?
如果她真心为了姐姐着想,就不会只是动动嘴皮子,来为难自己。
夏梓川离开的脚步有些沉重,他的心也如坠谷底。
一下午,他都在阴暗的地下室没有出来。
看到飞舞的蝴蝶,夏梓川抬手,用玻璃瓶困住它,倒扣在桌面。
地下室四面都是他做的标本墙,各种颜色的蝴蝶都有,它们失去原本的生命力和广阔天地,被困在这方狭小阴暗的空间。
等玻璃瓶里的蝴蝶不动了,他面无表情拿起一根针,穿过蝴蝶的尸体,将它固定在墙上。
“梓川?”楼梯处有脚步声传来,夏雪薇问道,“你在这吗?”
夏梓川收起眼底的阴冷,走到楼梯口,仰头往上看。
他露出温润的笑容,无奈道:“姐,你怎么跑这来了。”
“找你有事嘛。”夏雪薇探头探脑,“你在这干嘛呀?”
“妈说大伯的忌日快到了,我提前过来祭拜一下,以免拍摄节目的时候没空。”夏梓川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