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停了停,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继续举步,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带笑意。
夜晚,郊区的大宅里,叫嚷声、敬酒声、划拳声,响彻一片。
军中人,没有那么多的礼教束缚,直接而干脆,喜怒哀乐几乎都挂在脸上,而她们表达喜欢和亲近的方法,就是……喝酒。
南宫珝歌的出现,让楚穗等人很是惊喜,彼此间互相递着眼神。
南宫珝歌却没有发现这些异样,直接屁股往人群中一坐,笑看着人群,“谁要跟我拼酒?”
一言既出,几人再度给对方递了个眼神,几人一拥而上,手中的递给南宫珝歌的,可不是酒杯,也不是酒碗,而是酒坛。
有人已经大咧咧地开始自我介绍,“花姑娘,我叫楚京,是少将军的近卫。”
“我叫楚映,也是少将军的近卫,您叫我阿映就好。”另外一人也是不甘示弱,赶紧抢话。
南宫珝歌看着两人的面容,笑了,“我记得你们,那日夜晚,就是你们三个一起追的贼匪,还在少将军身边嘀嘀咕咕,最后被罚了操的话痨。”
二人和楚穗同时不好意思地笑了。
南宫珝歌抓过沉甸甸的酒坛子,仰首,清冽的酒液淌落,直入喉中。不是什么名贵的酒,带着一股辣劲,直冲脑门,却又说不出的畅快。
她豪迈的动作,顿时引来了一阵叫好,南宫珝歌放下酒坛,看向眼前楚奕珩的手下,“谁来。”
楚穗笑嘻嘻地,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坛,“我来!”
十几个人,一个个轮流端起了酒坛,一时间,大厅里萦绕满满的酒香味。
酒多了,情绪就放开了,眼见着南宫珝歌脸上飞起红霞。
几个人互相挤眉弄眼的,把楚穗推到了南宫珝歌的面前,“问,你快问。”
南宫珝歌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动作,有些好奇,“问什么?”
楚穗呵呵傻笑着,凑到南宫珝歌面前,“我们好奇……好奇你跟少将军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南宫珝歌眼神流转,发现面前这一群人,一个个神情充满了好奇、不,应该是八卦的气息,分明想要从她嘴巴里挖出点什么。
“经历了生死。”南宫珝歌笑容可掬,仿佛带着几分醉意,却是一点没漏口风。
几人充满了期待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却还有点不死心。
楚京脱口而出,“就没有互相疗伤什么的?”
楚映也是鬼鬼祟祟,“也没有互相扶持?”
楚穗更是压低了嗓音:“你们没钱没武器,受伤严重,就没个互相依偎取个暖,互相疗伤吸个毒?互相包扎撕个衣服看个身体什么的?”
南宫珝歌心头一震,脑海里不由闪过几个画面。这些人,脑子不怎么样,想象力倒是很戳重点啊。
南宫珝歌抬起眼眸,看着眼前数人八卦兮兮的眼神,淡定一笑,“没有。”
“怎么可能!?”几人异口同声,眼神明显是不相信。
楚穗甚至有些不服气,“我们少将军这么好,你就没点动心?”
南宫珝歌拿起酒坛,幽幽地叹了口气,“非我不愿,而是不能。你们少将军,看不上我。”
她很清楚,矢口否认根本按不住这些人的好奇心,毕竟楚穗说的没错,楚弈珩的绝色,怎么可能有女人不动心。
所以,她承认自己对楚弈珩的心,然后把责任丢给楚弈珩就好了,说楚弈珩看不上自己,他们这些人也不敢去质问楚弈珩。
而且,这本来就是事实啊。她只是把被拒绝的事实,告诉了大家而已。
几人互相看了眼,直接颓了,坐了回去。
楚映瘪了嘴,“连花姑娘都看不上,看来我们少将军,是嫁不出去了。”
楚京默默地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楚穗望着南宫珝歌,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我们少将军的眼。”
一旁,不知道谁好奇地飘来一句,“你们说,少将军该不会是有隐疾吧?”
楚穗张大了嘴巴,嗷嗷叫出声,“喂,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少将军清清白白的小郎君,你怎么能说他有隐疾?”
“就是。”楚京也立时不满了,“别说没有,就算有,我们也不会知道啊。”
楚映一派桌子,大声吼了出来,“我们少将军就没有隐疾!绝对没有!!!”
声音豪迈,在屋子里久久回荡,震的人耳朵嗡嗡响。
楚穗大惊,吼了回去,“你小声点,少将军隐疾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说别人声大,她声也不小,房梁上的灰都簌簌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