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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第2页)

于是他吻住她的锁骨,一点一点地舔舐起来。

……

此人的手与唇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事毕,姒玉餍足地将脑袋埋在锦被中平复。

“这双手怎么半点也瞧不出来,洗了两整年的衣物?”平复完后,她一边观赏裴臻自行解决,一边握住他空着的手把玩,好奇道:“听说你每月的月钱,都花在买雪肤膏上了?”

美人本就喘息急促,闻言带着故意勾引的意味,低沉难耐地“嗯”了声。

他的手本就修长、隽秀,美得似精心雕琢的工艺品般,如今受了搓磨仍保持原样。方才接触间,姒玉感觉他从前握剑的薄茧似乎也消了些。

……

“殿下,小郎好想您……您有没有想过小郎?”将自己擦拭干净,裴臻也钻入姒玉的被中,抱着她想要诉说这两年多来的想念。

但姒玉却不想听这些,伸出食指堵在他的薄唇上,开口便要继续方才被欢爱打断的盘问:“雪肤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裴臻对自己说,她关心这件事便是在关心自己。

他攥住姒玉的手,眸中闪出显而易见的欣喜,据实道:“有日晨昏定省,小郎见叶美郎向上官美郎展示他的雪肤膏,小郎见他保养得确实很好,便问了一句他在哪处买的。”

说完,他又含住她的手指,眸中春水仿佛又要沸腾。

“然后就被他讹上了?”姒玉当即便收回手,面无表情地往他身上擦了又擦。

“是……也不知他怎么学的《男德》。”又被嫌弃,裴臻将委屈化为对叶美郎的唾弃。

“那后来,他诬赖你绊他,怎么不知道伸冤了?”姒玉知道他是无妄之灾,到底还是温柔地捏了捏他的手。

“当时忽然就不想伸冤了……”裴臻眸光低垂,他从未经历过那种死缠烂打的冤枉,当时破罐子破摔,想着不如让那贱人如愿一次算了……但后面的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从他低落的神情中,姒玉仿佛看到他那时的哀大莫过于心死。其实,白日听他被那样低劣的手段冤枉,她心中是有些动容的。

从前在东宫他未叫她吃过这类苦,她不想他在自己这里反落一身伤。

“你的膝盖还好吗?”沉默了半晌,姒玉掌住他的侧脸,缓缓道。

“敷过药,没事的。”薄唇牵起笑意,裴臻状似轻松道。

“之前都未想过动手,为何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姒玉又问。

“他动了我的画轴……”那上面都是您,裴臻看着她再度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自打做了侧君,裴臻见到姒玉的日子便愈发少了,唯有靠她赏下的笔墨工具,一遍遍将思念描摹在纸上。

第102章出气“可容小郎再为您舞一曲?”……

“受了这么多委屈,你可想过回家去?卫国侯府一定很欢迎你。”姒

玉盯着他此刻仿佛被水洗过一般的凤眸,再次给他离开的机会。

“您又要赶小郎走吗?殿下,玉娘,您别赶小郎走好不好?”裴臻当即便愣住,薄唇颤了颤,只觉她的话比昔日雪化后冻结成冰的地面还冷彻心扉。

“还是说,您想要小郎做您的外室?外室……也可以的……”他眸光先是黯淡下来,却又生出一缕侍不如偷的希望,盈盈注视着她:“只要,您记得来看小郎就好……”

怎么又扯到这些有的没的?他真是好执着,一点也不洒脱。姒玉在心中叹气。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真赶你走。”她抹去裴臻眼尾又渗出的一抹泪,知道他真的受了委屈,话语中带了些哄。

她耐心地看着他,声音如和风细雨般润物细无声:“可你总这样下去也不行,我不强求你和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但你不能这样人人嫌,同在一座屋檐下,最后伤的是你自己。”

“我可是听人说了,人家上官美郎曾主动向你示好,结果你上来就一幅他欠你钱的样子,《男德》都白抄了?他也是我的人,还是说你其实对我有不满?”说到这里,姒玉打趣道。

“没有……小郎怎么会对玉娘不满……”知道她是开玩笑,裴臻还是急忙否认,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他没好意思同姒玉说她头一回翻牌那日的事,是他太小心眼了,因为抢先得到翻牌机会的崔潋而迁怒于他。

经过这几年,他也感受到上官美郎确实是个比较老实的小侍。

君子院每个被她选中的男子身上都有她喜欢的地方,既然她喜欢,他就不该生出忮忌之心,他要真真正正地去接受他们。

爱一个女子便是要支持她的喜欢,让她毫无负担地获得快乐。她平日已经够忙了,他不能成为致使她后院不宁的那个异类。

想到这里,裴臻成为一个大度男子的决心前所未有的强烈,他看着她的双眼真心道:“小郎会努力改的,小郎明日就向上官美郎道歉。”

“敢于承认错误,子渊这样很好。”见他真听进去了,姒玉适当予以他鼓励,而后又道:“还有崔侧君,你也得好好谢谢人家。”

听到崔潋的名字,裴臻的眸光闪了闪,这个人是他从前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而之所以是从前最讨厌,因为现在他最厌恶的当然是诬陷他的叶美郎。

虽然姒玉喜欢的人中有崔潋,但一步步接受也有顺序,他原本想将对他和姜素吟的醋意,放在最后去消化的。

思及此处他又自我唾弃起来:都说要接受了,怎么还分先后?这个也得改,不然如何做玉娘的贴心人?

姒玉不知裴臻心中的小九九,但她能感觉到裴臻似乎对崔潋格外有意见,不禁正色起来:“可是记恨他责罚你的事?你应该能清楚的,他其实有在保你。”

“我知道你不会做出偷窃的事,可旁人呢?即使第三回证据确凿,他还是没任由偷窃的名声落在你头上,只将事情压下按不敬的罪名罚了你。”

“子渊,你受委屈了,但我必须要说,崔侧君在这几桩事上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她眉心微蹙,声音依然是柔和的,却有不容任何拒绝的力量。

不想见她再因自己而皱眉,裴臻努力让自己微笑,抿了抿唇艰涩道:“小郎知道的,小郎没有记恨他,小郎就是……”

他咬咬牙继续道:“其实,只要是您喜欢的,小郎都能接受的。便是您还喜欢叶美郎,小郎也会将他当普通人看待的。”

“我是那般是非不分的人吗?你注意谨言慎行。”姒玉失笑道,掐了一把他的胸前。

裴臻闷哼了一声,颇有几分羞怯地攥起姒玉寑衣的衣角,心道,玉娘为何如此爱掐他这儿,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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