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去看。
不过能好了就行,她又不能把他绑进医院。
正看着,霍涔把电话打了过来,她指尖误触,点开了通话。
“许听宁。”
霍涔点名似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妈就在旁边,吓得许听宁赶紧给挂了。
幸亏隔壁那家小孩吵,许鹊清没听见,只是觉得她看着奇怪。
“你怎么了,耳朵这么红?”
“没……我热……怀孕之后老觉得热!”许听宁抓着手机起身,“妈,我去外面透透气。”
走廊容易被瞧见,她直接到了楼下才回拨过去。
“喂,霍涔,你就不能给我发微信吗?干吗每次都要打电话?”
霍涔淡声道:“麻烦。”
“我在医院呢,要是被我妈听见怎么办?”
“听见了承认呗。”
许听宁仿佛看见了他那张冷淡又无赖的脸,气得抿紧了唇。
那边一声轻笑:“明天去医院接你?”
“别别别……你到二中找我吧,一早7点来,别晚了!”她上午九点的高铁,晚了就赶不上了。
“好。”
他回答得倒是干脆,许听宁就麻烦了,回去跟老妈请假,说晚上要回家住,第二天直接去坐车,就不来医院了。
其实不见霍涔,她还是能来医院一趟的,每天一早医生会来查房,每次许听宁都不放心,竖着耳朵听医嘱。
“几点的车?”许鹊清问。
“八点。”她心虚地往前提了一个小时。
许鹊清没怀疑,又问:“证件材料都齐全吗?你还没毕业,用不用学校开证明什么的?”
“都准备好了。”
“可千万别忘了拿身份证。”
“好。”
“还有你一个人行吗?还怀着孕呢,要不让……谁送你去?”话到嘴边,许鹊清竟想不出能让谁帮帮许听宁,家里在本市没什么亲戚,白建成这个爹有跟没都一样,以前她觉得有自己能给许听宁撑腰,如今人在医院,还需要别人照顾。
“不用,我又不是没坐过高铁。”
“我找个学校的年轻老师陪你去吧。”
“许校长是想以权谋私吗?”许听宁笑道,“真不用,买的一等座,两个多小时而已,我签完当天就回来了。”
许鹊清还是忍不住唠叨:“那你一定带好东西,早上订个闹钟,别自己睡误了时间,还有……”
“您说得我都紧张了!”许听宁简直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怎么了,跟明天你要高考似的。”许鹊清叹口气,怅然道,“可能你高考那天也是非说要一个人去吧。”
第一次高考的时候,许鹊清要负责整个班的高考生,也是像这样脱不开身,无法估计自己的女儿,而许听宁也是这样,自信轻松,说自己去就可以。
搁以前,这是痛处,两人从来不愿多聊。
“妈,放心吧。”许听宁笑了笑,“这次会一切顺利的。”
也许是话说得太满,许听宁回家后眼皮一直跳,她趴在阳台上往下看,夜色笼罩,郭奶奶家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亮了一盏灯。
她拍拍肚皮:“你爸爸大概是回来了。”
小滚滚睡得正香,对此并不感兴趣。
这晚许听宁难得失了眠,后来是抱着外婆给她缝的小兔子才睡着的,还是小时候抱着的质感,前段时间刚洗过,还有洗衣粉的味道。
或许是熟悉的环境和气味,许听宁又梦见了外婆在厨房忙碌,她走进去好奇地问:“外婆,你在干什么呀?”
“在给听听做好吃的,等会儿好了你给霍涔也去送一些,他家人不在身边,明天可是高考呢。”外婆笑着回头,“听听怎么不说话?跟霍涔闹脾气了?”
“没……”
“说谎鼻子可是会变大哦。”
“那有一点……”
外婆过来,摸摸许听宁的头:“听听不哭,你把吃的给他送去,你俩就和好了。”
“谁要跟他和好,我只要外婆。”
许听宁想抱住外婆,刚伸出手,梦醒了,那一刻她人还是迷糊的,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高考那天。
是胎动把她拉回了现实,小家伙饿了,动得厉害。
许听宁起来热牛奶,又把提前买好的早点放进蒸笼里,去拿锅盖的时候,她看见篓子里立着的擀面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