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卫东忽然打破寂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徐纠听清。
徐纠身体一僵,又哧地短促笑了一声,然后咬紧牙关用力地怼了回去:“关我屁事。”
又是一道烟花升起。
曹卫东再说:“你也什么都没有了。”
徐纠这下骂不出去了。
曹卫东看徐纠安静了,于是接着说:“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没有任何人发现你消失了,包括潘宇。”
曹卫东在提到潘宇的时候,不自然的用余光窥看徐纠,发现徐纠被他蒙骗后这才折正视线。
一向话多的徐纠这一次越来越安静,连同粗重的呼吸一起变得渺茫。
烟花燃放的阵势已经弱了很多,只剩些光响不亮的哑炮还在继续,天黑洞洞的,一眼看不见尽头。
徐纠的眉头紧皱,两只手都按在右脚的脚踝上,疼得冷汗直流。
“我知道。”
谈话到这里,烟花已经落下帷幕,彻底地陷入黑暗中。
曹卫东并不打算在这里多留,他率先站起来,擦过徐纠身边。
就在走过去的刹那,徐纠拉住曹卫东的右手,小声忍着痛质问他: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曹卫东垂眸,道:“自己走。”
徐纠清楚曹卫东生气了,于是一句没什么难度的讨好恳求从嘴皮子里滑溜的念出来:“对不起,我真的很痛,求求你了。”
“…………”
曹卫东抱起徐纠,在抱起后没两秒钟,曹卫东就尝到了痛。
徐纠正咬住他的脖子,在他喉结上啃出一圈血淋淋的咬痕,尤其是两侧的尖牙陷进肉里的时候,痛感尤其强烈。
仿佛是被狗咬了。
曹卫东轻叹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话。
这抹叹出的气被徐纠捕捉,又是一口着重加实了喉结一圈的齿痕,但在尝到浓烈的血腥味后呸呸的松口。
“我很痛,你也不能好受。”
徐纠把嘴边的血擦在曹卫东的衣服上,忍着痛强行咧出笑容,笑脸里充斥不怀好意。
“嗯。”曹卫东回应他。
在回去的路上,徐纠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眼他的脚踝。
的确是被打折了,被抱起悬在半空的时候呈现出诡异的垂吊感,不是正常的骨头能出现的角度。
徐纠埋头在曹卫东的颈窝里,咬紧牙关闷闷道:“很痛……”
曹卫东的喉咙震了震,“我知道。”
“我踩断你的手的时候你也这么痛吗?”
“你每天都这么痛吗?现在也这么痛吗?”
“真的有我痛吗?可你从来没表现过你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