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羽宫是真的有她不敢见的人。
阿年对待人的情绪敏感,她能感觉到云为衫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云为衫去点宫远徵的穴位的时候,因为跟在她身后的人是阿年,所以她没有防备。
她是无锋。
但她已经叛变了,并且在此次重伤无锋的计划当中占据着重要的一环。
云为衫为她做甜汤,为她编发,还有中刀时躺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画面,循环地在阿年的脑海中播放。
阿年攥紧了裙摆。
我错了吗?
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与无锋不死不休的观念。
是我错了吗?
冬日里难得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房间的地面上,阿年坐在镜子前,宫远徵站在她身后为她编发。
这是宫远徵最近的小爱好。
每天起床洗漱后先去找阿年,给阿年选好看的裙子,给阿年编好看的小辫子,再挂上他的小铃铛。
把他的阿年打扮得漂漂亮亮后,就牵着人去吃早膳。
除了去角宫的时候,宫远徵平时自已吃早饭,基本上就是一碗粥,有时候小菜都没有。现在和阿年一起,桌上会摆上花样丰富的好几样食物。
阿年什么都想吃,每样都吃一点。反正宫远徵会解决掉剩下的。
用过早膳,两人再一起去看出云重莲。宫远徵配好药,阿年就一碗一碗倒下去。
阿年凑近看微微绽放的出云重莲,“希望永远都用不上它们。”
剩下的时间,有时候去医馆待一会儿,有时候去药田看看。
还有,宫尚角的伤还没好,每天都要去看望。
这天,上官浅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宫尚角喝药。
这画面看得阿年愁眉苦脸的,仿佛喝药的那个是她。
阿年没带蜜饯,就剥了个拳头大的橘子,见上官浅喂完最后一口药,直接把橘子塞宫尚角嘴里。
宫尚角哭笑不得地伸手拿掉橘子,掰开后慢慢地吃。
宫远徵用手拍了下阿年的小辫子,“你好歹分成两半啊,想噎死哥哥吗?”
辫子上的小铃铛“叮铃”地响起来,阿年皱着眉看宫尚角,“角哥哥,还苦吗?”
宫尚角吃掉最后两瓣橘子,“不苦了,橘子很甜。”
阿年自已怕喝药,将心比心,心疼每一个喝药的人。
围观完宫尚角喝药,宫远徵就带着阿年去放纸鸢了。他一直记得自已答应过阿年的,等天气好点的那天,再陪阿年放纸鸢。
宫远徵拿出来的纸鸢是传统的锦鲤形状,大黄纸鸢和小香香纸鸢只适合观赏,不太能放起来。
宫远徵缓缓后退,一点一点松着手里的线,等纸鸢在空中飞得比较平稳后,再把手上的线递给阿年。
阿年牵着纸鸢跑来跑去,欢快的笑声传进宫远徵的耳朵里,他轻轻弯起嘴角。
这次他没说什么“别跑,出汗了容易生病”之类的话。
阿年彻底过足了放纸鸢的瘾,才把纸鸢的线递给宫远徵让他收回来。
宫远徵拿着纸鸢,阿年手上握着几朵刚摘的花。拐过一个弯时,碰到了扶着云为衫来徵宫找宫远徵解毒的月公子。
宫远徵熬好了药,先给自已盛了一碗喝掉,张嘴含住阿年递到嘴边的蜜饯,才又盛了一碗端给云为衫。
毒解了,宫远徵赶他们走。
云为衫将药碗放在桌上,看向了一直没说话,此时坐在角落背对着他们的阿年。